安默儿闻言,藏在袖子中的手忍不住攥紧,仰头直视着高座上的女人,恨声道:“我们依阿族人也是人,是不卑微于任何国家人民的人,凭什么沦为你们商家人的血库和工具?你们身为西宁万民之主,理应慈悲治国,背地里却干着如此狠心的勾当,害得我依阿族人仅剩我一人,你们不怕遭到天谴,西宁国灭,皇室易主吗?”
她太过激动愤怒,说完这番话便忍不住猛烈地咳嗽起来,直咳得双肩发颤,气息奄奄,脸色发白,泪花吟吟。
“大胆!”女帝闻言大怒,想要站起来,可是年纪太大,没有那力气,只得一把将手边桌案的玉盏给扫落在地,怒道:“你不过一个下贱的供血之人,竟敢诅咒我西宁皇室!来人,给朕狠狠掌嘴!”
安默儿笃定她不会杀了自己,所以才说了这番话。
是的,她如今是世界上“唯一”的依阿族人,皇太女商茵还得倚仗她才有可能治好疾病,才有可能成功继位,所以,女帝即便再生气,也不会把她如何。
不过受些皮肉之苦而已,与她那些惨死后连心都被挖走吃掉的族人相比,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女帝身边的女官走过来,扬起手用力打在了安默儿的脸上。
安默儿只奋力忍受着,没有使出武功,也没有还手。
啪啪的打脸声在空寂的殿内回荡了十几下,安默儿便觉得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
现在她的身体是“虚弱”的,是经不住重刑的。
兰亦生在旁忍得身体微微颤抖,心内发疼,一直到安默儿晕了过去,他才躬身道:“陛下,此女子生来体弱多病,恐不能再用刑了,否则陛下这些年让臣努力寻找她的心血都将付诸东流。”
“什么?这东西连一点刑法都受不得?”女帝更加恼怒。
女官停了手,不敢再打下去,生怕将安默儿给打死了,扭头看着女帝。
女帝虽然愤怒,可还是听进了兰亦生的劝告,让女官住手。
望着倒在地上的安默儿,兰亦生控制着自己没有走过去扶她,继续对女帝道:“陛下,此女子身体多病,恐不能像往常的依阿族人一般放血了。望陛下给臣一些时间,臣要将她身体调理好后再让她繁衍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