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默儿一把掀开他双手,不客气道:“良药苦口,你别闹了,好好睡着等恢复,我先走了。”
起身就要走。
“不!你别走!”江逸跟着站起来,从后面一把勒住了安默儿肩膀。
安默儿:“……”别人都是抱腰,偏偏你特立独行装醉占人便宜是不是?
他用力地挣开束缚,转头去。
“给我尝一下好不好~”
江逸低下头捧着安默儿的脸,压过来就啃她的嘴唇。
安默儿:!!!
“死——”
她正要骂人,江逸扬起来来嘀咕了一句“真甜!”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双眸灿若星辰,不可思议地说着。
安默儿一下噎住了。
他是把自己当糖啊?
看着他那发现新大陆的表情,那红透了的嫩脸,那舔舐嘴唇的意犹未尽的动作,安默儿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江逸不给她反应的机会,再次捧着她的脸,噘着嘴在她的唇角吧唧吧唧地吃糖,弄得安默儿忍不住腿有些软。
她刚想回他一下,江逸的嘴偏了,舔向她的脸蛋,眼睛,弄得她脸上全是口水。
安默儿烦躁地一把推开他,举起袖子擦胡乱将脸上的口水擦掉,无语道:“你属狗的吗?”
江逸愣愣地点了下头,一屁股跌回了榻上,靠在枕头上,摸着自己的嘴嘀咕:“我是狗……”
在醉意和药的作用下,困倦袭来。
他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睡梦中还在舔嘴唇。
安默儿简直哭笑不得。
她蹲下身,将水盆里的帕子拧干擦了擦脸,又帮江逸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刚准备起身,江玉成就急匆匆地赶来了。
芝芝还哭唧唧地跟在后面。
江玉成方才听芝芝的描述,说江逸双颊通红,浑身发烫,还扯衣领,吮吸她的手指头,想要轻薄她,江玉成立刻明白江逸定然是被人算计吃了那种药,心中担忧,立刻赶了过来。
然而他看见了安默儿正待在江逸的身边,有了上次安默儿给自己下药的经历,江玉成一焦急,脱口而出,质问安默儿:“你怎么可以对逸儿这样?”
安默儿一脸无辜,看了看盆中的水,蹙眉道:“我在帮他擦脸啊,我怎么了?”
江玉成推动轮椅飞快来到榻边,慌张地伸手摸了江逸的脸一下,感受到他皮肤滚烫,江玉成瞬间恼羞成怒,情急之下伸手猛地推了安默儿一把,怒道:“你太过分了!逸儿还是个孩子!你怎么可以给他下这种药?”
安默儿没有防备,没想到他使出那么大的力气,一个站立不稳,右脚绊到左脚,身子一歪,手中盆飞了出去,她也狠狠地摔到地上。
乒乒乓乓,铜盆里的水打翻,将屋子一半的地面都淹没,安默儿摔坐在水中,皱着眉抬起左手,手心被扎进了一个尖锐的碎瓷片。
那是早上江逸摔碎酒壶后掉到不显眼的地方的碎瓷片,芝芝没有清理到的。
这下安默儿摔下去,正好杵在上面,手心被划了一个口子。
江玉成脸上慌乱一闪而过,见安默儿被芝芝扶着站起身来,他的飞快掩藏了脸上的情绪,眉头紧拧,抿着唇说不出话来。
芝芝连忙跑去拿药,安默儿扭头看着江玉成,眼中闪着星点泪花,嘴角偏生又带着一点嘲讽的笑,道:“江玉成,你可真是会忘恩负义啊。”
江玉成张了张嘴,想说抱歉,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说不出来。
“夫人,快,金疮药。”芝芝将药瓶打开,慌乱地把药粉洒在安默儿的伤口上。
安默儿望着掌心鲜红的血液混入了白色的药粉,芝芝用手帕帮她裹上伤口,打了结。
她没再说话,踩着满屋的水,大步走了出去,身后留下一串串带水的脚印,衣裙上的水还滴滴答答往地上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