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殊自认是识时务的俊杰,当然不会犯傻。
至于时限,他在心里暗暗叫苦。
皇帝是没有给他规定,但面对秦瑶光画出的这么大一个饼,朝中上上下下都盯着,他敢怠慢?
这不,还没下朝呢,就有一名武将拨开众人走到他跟前问:“司徒大人,末将明日把买股的份子钱交给你?”
谢殊:……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怎么就跑来问他来了?
他连那个什么劳什子公社,都没搞明白呢,根本无从着手好吧。
朝堂已然乱成一锅粥,朝臣三三两两地分散开来。
有的在算自己家里能买几股,有的聚在一起商议着该出兵多少方能拿下河西走廊,还有的已经开始盘算这拿到分红后是不是要建一所族学。
谢殊扶额。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八字没一撇的事,还族学?
读书都给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一个个的见钱眼开,简直有辱斯文。
最兴奋的,莫过于皇帝。
托皇姐的福,比起每日昏昏欲睡听奏折,显然是此刻有趣多了。
他冲身边大太监招了招手:“你去跟皇姐说一声,这里散了别急着走,去月华……”
咽下到了口边的话,他改口道:“去凤阳宫里等着朕。皇姐好长一段时日没进宫,朕那里积了许多画等着她看呢。”
皇帝近些日子都歇在月华殿,书画作品也都在那里。
但皇长姐的身份不一般,还是凤阳宫更合适款待。
“是。”
秦瑶光听见内侍的传话,颇有些哭笑不得。
丝绸之路是大事,而她是提议者,自然也得她来主持,整个体系才能搭建运转。
这节骨眼儿上,弟弟还惦记着他那些画呢。
不过,倒也无妨。
她往被几人围住的谢殊那里看了一眼,眼波流转间盈盈一笑,应了下来。
且让谢殊先头痛头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