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起腰,淡淡道:“你要是怕了,不是一定要认我这个二哥,横竖我们也不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
燕时晏一听这话就怒了,冷白的脸颊上浮起一抹薄红。
他冷笑几声,指着门外道:“好啊,不如你立刻就去告诉大哥,我们不是亲兄弟?”
燕元安立刻闭口不言。
他这种性子,最怕的就是拥有一腔赤忱之心的人,更何况那一位还是护了他多年的大哥。
一想到大哥眼里会因为他而露出受伤的神情,他就受不了。
算了。
燕元安叹了口气,不再跟三弟呛声,缓缓道:“并非我不告诉你,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他的身世关系着一个惊世大阴谋,母亲知道也就罢了,如何能把三弟给拖下水?
燕时晏闻言,并没有开口,只拿眼冷冷地看着他。
在这样的目光中,燕元安举起右手做投降状:“我真是怕了你,怎地就这般执拗?”
燕时晏依旧不言语。
“行,我跟你保证,绝对不会伤了母亲的心,也绝不会背叛你们,以及府里对母亲忠心的人。”
他认真说完,举起右手,将中间三根手指并在一起问:“需要我发誓吗?”
“发。”
燕时晏言简意赅。
他的想法很简单:既然你有这个心,还怕发誓?
燕元安无奈,闭了闭眼,把之前说话的话重复了一遍,继续道:“我燕元安在此郑重起誓,绝不会违背今日所言。若违此誓,当众叛亲离、作茧自缚而死。”
听上去,这个誓言不如那些五马分尸、乱箭穿心而死来得重。
但燕时晏知道他的性子,对燕元安来说,“众叛亲离、作茧自缚”才是他最难接受的结局。
聪明人最难接受的并非失败,而是失算。
他却不知道,燕元安发完这个誓的同时,心头仿佛被烧红的烙铁烫了一下,痛得他呼吸困难。
“你怎么了?”
看见燕元安的脸色陡然变得苍白,用手掌按住心口处,燕时晏忙起身扶着他坐下,紧张之色溢于言表。
燕元安实在是难受的紧,一时间说不出话,强忍着才没有呻吟出声。
“要不要喝杯热茶?”
他这副模样,直把燕时晏慌得不知道该怎么才好:“我叫人去请曲师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