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月鹭。
一路上,秦瑶光都仔细思索着崔家的事。
她确实玩不来那么多复杂的机关算计,但没关系,她有长公主这个身份,就能一力破十会。
崔永唯倘若果真无辜,他就不怕查。
他真的无辜吗?
在宫门处递了牌子,秦瑶光直奔月华殿而去。
新封的月妃知情识趣,又身具和中原女子所不同的异域风情。
在谢皇后的默许和纵容下,这几日,皇帝下了朝,大多数时候都在她那里。
此时此刻,月华殿内。
皇帝穿着一袭黑金绣龙纹的宽袖长袍,连头发也未束起,随意披散在肩头,濯濯如春月柳。
一派魏晋名士风范。
他手中执着一支羊毫,正在宣纸上挥毫泼墨。
一幅冬日园景图,正在他笔下成型。
阿勒泰穿着符合她身份大景的宫妃服饰,娇嫩的鹅黄色越发衬得她的皮肤如玉。
而她的异域容貌,让她比穿本国服饰时更具风情。
她挽着袖子,用清水在白玉盘里替皇帝调制着他所需要的颜料。
一抹嫣红在水中化开,渐渐被她调成春日桃花般的粉色。
皇帝用余光看了白玉盘里一眼,笑道:“怎地调了这般颜色?”
昨夜的小雪并未积起,从窗里望出去,只有几丛未到花季的杜鹃,不远处是一棵幽幽吐露着梅香的高大梅树。
未见粉色。
阿勒泰抿唇一笑:“皇上,臣妾以为,您是天下共主,作画时何须顾虑杜鹃未开?”
这句马屁,把皇帝拍得飘飘然。
“爱妃说得是。”
皇帝精神抖擞的,换了一支毛笔蘸取粉色颜料,只简单几笔,一朵含苞待放的杜鹃花,便跃然纸上。
“皇上,您好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