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剩一个,翁冬青。
秦瑶光看着曾祥进送进来的那一页公文,陷入沉思。
以公主府追查逃奴的名义,曾祥进很顺利的进入卷宗室,翻查当年翁冬青一家的押送公文。
曾祥进做事胆大心细。
他找到后,同时誊抄了好几份,却把其中一份放入原档案中,带走原文。
临走时,故意将原公文和将那几份誊抄的放在一起。
被人看见,只会先入为主的认为,他把查到的卷宗都手抄了一份,连墨迹都是新鲜的。
小主,
公文上面写得清清楚楚。
翁冬青的父母兄弟,还有小叔一家,共计八口人。
在押送往汝阳的途中,死于匪乱。
至于为何有匪、何处来匪,为何会杀了翁家人后扬长而去,事后是否抓获等等。
一概不知。
执着这张因年代久远而泛黄的公文,秦瑶光陷入沉思。
薄薄一页纸,因承载了八条人命,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殿下,让人去请翁冬青来吧?”
邓嬷嬷低声建议。
以她的人生经验,这种事拖不得。
虽然邓嬷嬷并不知道,秦瑶光把翁冬青从宫中带出来的真实目的,但看见这页公文,就知道背后一定不简单。
她只替主子担心,不愿让发生因隐瞒而产生的误会,反而生出仇来。
秦瑶光叹了一口气:“好。”
这个动辄就要人命的世道,仍然未能习惯。
哪怕提前知道了剧情,但当这个结果变成事实摆在面前时,仍然对秦瑶光带来巨大冲击。
对翁冬青的打算,她已改了主意。
阳光从窗格外洒进来,浮尘在光柱中静静悬浮。
秦瑶光摒退了所有伺候的下人,就那么安静坐着,纤长的睫毛被染成了金粉色。
邓嬷嬷把翁冬青带进来后,就退了出去,随手关好房门。
“殿下?”
翁冬青失了沉静,声音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