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说,”季何年并不能短时间内就给出结论,她只能凭借经验给出一些推测,“人在情感方面的应对总是千变万化的,你说得不无可能,结合你的生长经历而言,你对自我有着一定的要求。”
“所以,季医生的意思是,我对自己要求太高,高到已经影响到我对情绪的排解和疏泄?”姿意思绪纷飞,“你这么一说的话……好像是……”
“不太可能?”
季何年:……
秦郁欢偷偷拍了姿意一下,示意她收敛一些逗人玩的恶趣味。
“我给出这个分析也是有一些理由的,或许你们两个可以一起参谋,”季何年仿佛把这俩人当成了可以一起讨论病例的同盟军,而非病人和病人家属,“第一点是姿意的家世……”
“我不太认同家世这方面,”姿意坦率道,“我没那么讲究体面,季医生,这点您属实有些高估我,不过后面那条我承认。”
“我父母的感情过于成功,而他们给我的爱也太多,所以我会想尽可能不让他们操心,也帮他们分担一些事。”
尤其是……在姿意的真实年纪已经三十五岁的前提下,她更知道如何背负起属于自己的责任,减少不必要的担心。
“至于别的……”姿意皱着眉头,没一会儿苦笑开来,“老实说,季医生,今天之前我从没有尝试过自我剖析,或许我也并不了解自己。”
“不要紧,”季何年浅浅笑了下,“今天的表现不错,下周过来就要两次重建了,去那边找护士拿个药?正好我手边有碘伏,帮小秦处理下伤口。”
姿意这才发现,秦郁欢的手有被她抓伤的痕迹,她满心愧疚,一时没有多想,自己跑过去跟护士拿药。
“季医生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秦郁欢很是敏锐。
季何年这才略略皱起眉,“她的忍耐力太高,也过于钝感,这不是什么好的现象。”
在重建的场景中都克制住了情绪的人,在这个年纪,季何年也只见过姿意这么一个。
“我没太听懂您的意思。”秦郁欢心中一沉,“是她的情况治疗效果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