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的老宅,土地证舅舅应该是拿到了的。”吴文斌皱眉,“这件事我听他提起过。”
“我也知道这件事,他特意打电话告诉过我,说土地证下来了。”
“算了,来不及了,先把衣服被子拿过去吧。”秦家栋把烟掐掉,把司机拎出来的袋子扛上车,“一会儿事情还多着。”
长平流行土葬,政府倡议火葬,火葬的人却不多,殡仪馆清清冷冷,一行人把衣服被子交给工作人员后,被人领着去挑骨灰盒。
在这件事上,秦郁欢和姿意商量过,她的要求就是父母在丧事上花的钱要持平,妈妈的棺材花了六千,那么秦长平的骨灰,她的心里价位也是六千左右。
因此在骨灰盒的展览窗前,她和姿意直奔中档去了,最后挑出来一个标价6888的实木骨灰盒。
可让人意料不到的是,就这么一个骨灰盒,家中亲戚又开始争执起来了。
秦家栋他们的意见都是人已经死了,省点钱,随便买个差不多的骨灰盒就行了,尤其秦长平还是个“低保户”,明天骨灰盒是要抱着走一路的,将近七千块钱的骨灰盒,足够被村子里的人戳脊梁骨了。
骨灰盒被抱了回来,秦家栋二话不说端起一个2888的陶瓷骨灰盒,“就这个吧,欢欢,真没必要。”
秦郁欢却坚持,“家栋哥,你看看这两个骨灰盒的分量,陶瓷的实在太重了,没有十斤也有八斤重,我根本抱不动。”
实木的也沉,好歹没陶瓷的那么重。
下雨天,山路泥泞,偏秦郁欢是唯一一个有资格抱骨灰盒的人,说实话,即便是实木骨灰盒,她都没这个自信能一路抱到山上去。
“哥,就要这个七千的吧,钱我来出。”姿意已经示意收款的工作人员开始算钱了,遗体停在殡仪馆好几天都要额外的花费,算上骨灰盒和火化费,总共是一万多接近一万五的样子,姿意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直接扫码付了款。
“就说是我出的,我和郁欢是一个地方的,秦叔叔和史阿姨以前都对我挺好,这也是我最后能为他们尽的一份心意了。”
“低保”这个头衔如同一个枷锁,牢牢束住了秦郁欢最后的孝心,她坚持己见,就会在这个关头和亲戚产生直接矛盾,由姿意一个外人出面,也的确是最好的办法。
钱都付了,秦家栋也无话可说。
火化的地方,工作人员推着遗体出来,遗体被装在黄色的塑料袋里,照理该有一个遗体告别仪式,奈何这里的殡仪馆开起来没多久,在很多方面都没什么经验可言,旁人也反复劝说秦郁欢,说味道很大了,还生了蛆,秦郁欢一定会害怕,叫她不要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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