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了一瓶康师傅的冰红茶,他就来了一瓶康师傅的冰绿茶。
没有想到的是,这两种饮料成了我和他整个恋爱过程中的标配。
直到2001年9月11日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时,坐在奥林匹克运动场边的树林中李达像下的石凳上,依然是他拿着一瓶冰绿茶,我拿着一瓶冰红茶。
我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他对我说他打的经过汉口至汉阳的汉江彩虹桥时,听见的士上的广播里正在说第二架恐怖袭击飞机正在冲向世贸大楼。
不会有第三架吧?
两年多没有见面,他见到我后第一句话竟然问的是这句话。
韵寒续燃起一支香烟,摇了摇头后才继续讲。
她说我们买完饮料后,杨浩宇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故意对我说,武汉的天气真是怪,都快十一国庆节了,还是这么热。
我没有意识到他其实是在借助天气来为他下一步邀我一起到湖边散步作为借口。
我接过他的话说,武汉的一年本来就只有夏季和冬季两个季节。
他一边听我说话一边很巧妙地做了一个手势。
那不是回宿舍的方向,而是通向东湖边上的凌波门。
凌波门外东湖上搭建的预制板跳水平台上,这一会儿一定吹拂着习习的凉风。
我便没有拒绝,与他并排前行。
他接过我的话问道:“那武汉的春天和秋天去了哪里呢?”
我看了他一眼,感觉到他是在无话找话。
但他却依然还巴巴地等着我回答。
我于是说,武汉的春天就是珞珈山樱花大道上的樱花季。
樱花盛开的前后时节,就是武汉的春天。
他说不会吧?那么短的春天?
我说是啊!当一场磅礴的春雨,一股温暖的暖流自北而下,樱花大道上铺满吹落的花瓣时,武汉人就该陆续脱掉冬装,穿上短袖T恤,迎接夏天的到来了。
他若有所思地说,你还别说,真的就是你说的这样。
然后又穷追不舍地问道,那秋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