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当时条件那么艰苦,但他还是把女儿当做公主一样宠溺着。
夫妻二人伤心之余,便开始发了疯一般四处寻觅。
有人说是不是掉进了哪个水塘或者是跑到不远处的阴峪河边被河水冲走了呢?
哭肿了双眼的曹家伯娘也有此担忧。
她找人打捞了浜子里所有大大小小的水塘,又沿着河边一路撕心裂肺地呼喊寻觅。
她从家门口往下游搜索了几十里地,找遍了每一个河滩、每一个深潭以及每一个缓流之处,依然不见踪影。
又有人说这些年到这深山里来的人越来越多,五湖四海南腔北调的人都有。
收头发猪毛猪鬃的、收香菇木耳板栗核桃等山货的;挑着担子卖针头线脑解放鞋棉线袜的货郎们;还有一些背着行囊四处补碗修锅、砌房子、修公路、打短工的外乡人。
几乎每天都有陌生的面孔出现在浜子里。
刚开始人们还很新鲜,拉住这些人好奇地打听着山外的光景。
可久而久之,人们便习以为常了,也就不再怎么理会这些人,平静地看着他们在浜子里呼上喊下、窜来窜去的。
所以,乡邻们认为被这些人把小孩抱走的可能性很大。
况且此前就有过好多先例。
整个三姓寨在那些年里,前前后后有一二十个孩子莫名其妙地失踪了。
这些孩子中最小的只有五六个月大,而最大的也只不过五六岁。
除了小孩,三姓寨那些年失踪最多的就是女人。
从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到三四十岁的寡妇或已婚妇女,突然之间就人间蒸发,杳无音讯了。
曹家伯娘顿时绝望了!
偌大的中国,人海茫茫,她一个连三姓寨都没走出过的女人,到哪里去寻得自己丢失的女儿呢?
她整日里蓬头垢面,生产队的活儿也不干了,满三姓寨四处打听,逢人便双目呆滞地抓住别人,问有没有见到她们家那漂亮乖巧的岚岚。
堂伯杨忠诚则在他大哥村书记忠财伯的指点下到三姓寨派出所去报了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