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高山汉子委实被气得不行了。
他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怒视着这家人,脸都变成了绛紫色。
一杆长烟枪“吧嗒、吧嗒”地自打点燃后就没有熄过火。
“这个事往轻里说,是你家缺乏教育,孩子没家教,没教养,品德败坏,人品差!”
他激动地卸下二郎腿,把烟袋嘴儿从嘴里挪开,身体前倾,用他那根被旱烟熏得黄亮的右手食指对着李精诚猛烈地点击着。
“说严重一些,你这就是耍流氓!你这就是犯法!你这是要坐牢的!”
他非常激动,相当严肃认真。
“你们如果不妥善处理这件事情,我就是倾家荡产,我就是告到北京天安门,我也要把这个畜生送到牢里去!”
他猛吸几口烟。
“你莫欺负我是高山人!我告诉你!高山人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这是他与别人对战时常用的语言。
李精诚被他这一席话给吓懵了。
他和罗曼柔最多也就是拉拉手,拥抱一下,就连嘴儿都没有亲过,怎么会突然蹦出来一个孩子呢?
他本来想辩驳,突然一想,罗有福这个样子也并非空穴来风,莫非是罗曼柔有什么难言之隐?
再一联想到罗曼柔这么主动而且这么急着要和自己结婚,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百思不得其解。
但无论如何,在没有得到真相之前,他不能就否认了这件事,但也不能承认,只能是保持沉默。
杨忠诚也终于听明白了,见李精诚没有反驳,断定可能真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一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色胆包天做出这种事来,他也被气坏了。
他一个箭步跨过去,拖过大门背后的一根桑木扁担就要往李精诚身上抡。
曹家伯娘见状赶紧往前一步,死死地抓住扁担。
他知道自己家的老公和儿子,一个是西藏的犟牦牛,一个是山东的倔叫驴。
杨忠诚这次不是做样子给罗有福看的。
这段时间,李精诚给他们家带来了一桩又一桩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