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瑞阳反常地选择了沉默,他没有时间去理会这些社会舆论。
在他入狱之前,他首先力求的是妥善地安排自己生意上的事情,不至于在自己入狱后停摆。
把各个板块都委托了自认为得力的助手来打理后,入狱的时间也就到了。
但马瑞阳就是马瑞阳,入狱不到三个月,神通广大的他就申请了保外就医,获得了监外执行的待遇。
可是他的商业帝国,在这短短的三个月的时间内,早已面目全非了。
江海酒楼在他入狱后的第二个月就被迫关张了,遣散完所有的员工后,用一把长长的链子锁锁住了大门,门口张挂着硕大的一个纸牌,上面赫然写着“低价转让”几个字。
最让他揪心的是,他雄心勃勃想打造的高端温泉酒店的合作方,以马瑞阳强奸案带来的负面影响为由,单方面地宣布了撤资,把所带来的专业技术人员和经营管理人员也全部撤离了。
只留下一条挖得乱七八糟尚未贯通的土路;上百根尚未拉上电线的、孤零零树立着的电线杆;一个草木结构的窝棚筹备处;一条土黄色的看门狗;还有那“汩汩”直冒的温泉水。
买地、修路、三通一平、订购相关设备、建筑材料以及三十年温泉的经营权,马瑞阳前前后后在这个温泉项目上砸进去了上亿元。
合作方撤走后,一时半会儿又找不到新的投资方,原来那些“铁哥们”都不愿意在这个时候与他搭上关系。
马瑞阳只得硬着头皮一个人顶上。
2002年的第一场雪洋洋洒洒地飘落在万州时,罗曼柔早就到了温暖如春的深圳。
官司一结束,她便宾馆不辞而别,简单地收拾了一个行囊,谢绝了钟律师的好意,独自一人辗转到了那个时代年轻人心目中的天堂——深圳。
而此时的马瑞阳却在万州焦头烂额。
他前几年与人合伙的一个房地产项目,因土地纠纷而导致施工停止的信息,第一时间反馈了回来。
本该年底开盘的楼盘变得遥遥无期,甚至可能会烂尾。他前期投进去的几千万真金白银,全部打了水漂,这无疑是让他雪上加霜。
而关张后的江海酒楼空置半年了,纵使几度降价,也无人问津,迟迟转让不出去……
温泉宾馆的建设又不可能停下来,它就像是一个无底洞,每天都在大把大把地烧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