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雀脸色苍白，指着傩司老妖，用嘶哑的声音说道：

“大祭司！你这样无异于竭泽而渔，断我妖族根基啊。”

因为青牤身死，青雀并不想让妖族在这一场人妖之争中取胜，但不代表着他就想要妖族从此一蹶不振啊。

傩司老妖脸色难堪，怒目圆睁，呵斥道：

“你以为本座想这么做吗？”

“陈凡何许人也！那时一个彻头彻尾的匪徒，他要是突破到了飞升境，再加上他那不讲理的霸道体魄，整个十万大山谁能拦住他！？

到时候，我妖族便是砧板上鱼肉，任由他宰割！”

傩司老妖的话音带着一股无可奈何，他活了千年，又岂能看不穿这其中的利害，只是陈凡的天资真的太过于变态，迫使他不得不选择釜底抽薪，压上整个妖族的命运。

青雀听到这话陷入了沉默，陈凡的人品他是知道的，毫无下限可言，若是真让陈凡突破到了飞升境，依照陈凡的性子，十万大山之中的妖族，他恐怕一个都不会放过。

傩司老妖伸出乌黑的爪子，指了指血树下的十几尊飞升境大妖，啐道：

“本座要是不拔出九幽血树，这些十几个飞升境大妖少说也要一二百年才能恢复元气。”

“一二百年啊，我妖族等不起了！”

傩司老妖的声音颤栗，不断回响在青雀的耳中。

青雀看着傩司老妖脸上的无能为力，欲言又止，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与愧疚，“大祭司，我……”

傩司老妖混浊的双眼盯着青雀的眼睛，坚定的说道，“放心！”

“错与对，留于后世评说。”

“我等若是成功，后世大妖自会为我等立碑，若是失败了，我傩司一力承担！”

“为我妖族千秋万代，我傩司，哪怕搭上身家性命又有何不可？”

青雀看了看这位平时深居简行的大祭司，眼中流露一丝钦佩。

青雀拾起地上的血树根茎，吸吮了其中的精华后，朝着傩司老妖说道：

“成，我等之名皆刻千秋碑”

“败，我等尸骨皆成黄土灰”

“我有一事，还有麻烦大祭司。”

傩司老妖看着态度缓和的青雀，伸手笑道：“直说便可。”

青雀低头看了看地面，认真说道：

“人族以我妖族尸体炼丹炼器，我很不喜。”

“若是我那天身死，我也不求落叶生根，只求大祭司能一把火把我烧成飞灰，也算给我暖暖身子了。”

傩司老妖听到这话眼眸之中泛起了泪花，哽咽回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