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晨轩说罢,将摔在桌上的杯子扶正,重新倒了一杯热茶,漫不经心道:“为兄重新再倒,就当赔罪了。”
东方既白忍着怒火道:“不必,有话直说。”
苏晨轩放下手炉,冷笑道:“这就露了原形?为兄可还没玩够呢。”
东方既白抬眸看向他,反问道:“你待如何?”
苏晨轩玩味道:“这炉上的沸水要是全浇在你的头上,那应该会很好看吧?”
东方既白从容不迫道:“大楚律法,伤害他人,损人发肤,鞭笞三十,罚苦役三年。”
苏晨轩冷笑道:“你拿大楚律法压我?”
苏晨轩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伸手攥紧他的手,用大拇指用力碾他的伤处,疾言令色道:“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是多想将你生吞活剥了?
你当年为何要上擂台?啊?你说啊!
你一出生就是皇子,你很缺加官进爵的机会么?你来四方楼做什么?”
苏晨轩深吸了一口气,几乎算得上是在咆哮:“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说的那些话,整个上京都把我当成臭虫。
当初我就差那么一点点就成了魁首,就一点点,就差一点点,我就可以捞着芝麻小官当当。
我愿望不多,也不贪心,就想捞个小官当。
整个苏家,就我,就我这个年纪了还一事无成!就我没有官身!
你知道他们背地里都怎么说我的么?
你难道没有错么?
他们提起你,都说你宽宏大量,提及我,就是臭虫!
你为什么要和我抢?你为什么要站出来?”
东方既白抽回自己的手,起身对他拱手一拜道:“本殿不该插手四方楼的擂台赛,对不住。”
苏晨轩冷哼了一声,身形微颤着往后倒退了一步,失声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一句对不住就能消弭了你给我带来的伤害?
东方既白,这事没完,走着瞧!”
苏晨轩说完便摔门而去。
东方既白起身盯着那个在茶桌上乱滚的茶杯出神,然后满脸复杂地走出了茶楼。
他将自己锁进了临水阁,还设了法阵不许他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