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景瑜微笑道:“那便却之不恭了。”
东方既白接着说:“倒是我疏忽了,没注意到太子殿下进得不香。”
东方既白夹了一块鸭腿肉,去了皮,送进她碗里,玩笑道:“我是榆木脑袋,还望殿下宽宥一二。”
燕景瑜语气寡淡道:“勉强。”
张嬷嬷强忍住笑意,打趣道:“黑驴拉磨莫睁眼,睁眼尥蹶子摔磨盘,闭眼磨盘卡谷子累死驴。
倒底是眼的祸?
还是谷子的祸?
是人祸——
哈哈哈!”张嬷嬷故意拉长尾音看着两人眯眯笑。
两人听懂了她的意思,相视一笑,方才的一点不快尽数消退。
用完膳后,东方既白再次呈上当日份补汤。
张嬷嬷看她喝药,露出了一脸我都懂的意思,同时眼睛时不时瞄向燕景瑜的肚子。
东方既白总觉得到处都怪怪的,但一时没有多想。
哪知接下来的几日,大家看着他的眼神都格外,嗯,奇怪?
算不上,应该说是,我悟了的眼神。
话又说回来,两人相与在廊中散步,燕景瑜赞赏道:“你的奶嬷嬷生了副九曲玲珑心肠。”
东方既白自然应承道:“是。我奶嬷嬷惯是如此,嘴上讨喜,心也有巧思。
若论骂起人来,我奶嬷嬷也是个中好手,寻常人若同她争吵,怕是要气得七窍生烟。”
燕景瑜又问:“那殿下呢?”
“我怕是吵不得,若真吵起来,怕是……”
“怕是什么?”
“像带你来封君府那日那样。
一激动,要么大发雷霆,要么涕泗滂沱像开了泉眼般停不下来,或是雷雨交加也是有的。”
东方既白内心深处暴哭,泪失禁体质还能怎么办?
何况还叠加了东方家祖传的爱哭基因,要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