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登肉眼可见的心情愉悦,他的医术,目前萧舒婳是没有怀疑过,但是这个脑子,可能最好还是再治一治。
萧舒婳又寻思了一会,决定自己亲自带着信件走一趟栖梧宫。
一旦有人对她展示出善意,她总是不舍得去辜负。
或许是因为太早的时候失去了依靠,又或者是因为被人利用以后。
她不愿意再错过真心。
到栖梧宫的时候,门外守着的是亭梅,没见着北堂月的贴身宫女。
亭梅躲避了一下萧舒婳的目光,盯着自己脚尖看,只有公主从她的面前经过时,她才小声行礼。
她在栖梧宫向来畅通无阻,亭梅也没打算拦着。
就是亭梅挠头的小动作,被萧舒婳的余光捕捉到了。
她为何要心虚?
萧舒婳推门进去,屋里的白新猛然抬头,那表情明艳又高兴,她把手里的东西扔到桌上,捧着盘子里被处理妥当的各种水果。
“看,为你做的果盘…”白新面上的笑容一瞬间凝固,“殿,殿下…”
白新把献宝的果盘撂到桌上,不顾护甲与指尖上粘的汁水,捏着裙摆十分顺滑地从凳子上跪了下去,“嫔妾给殿下请安。”
白新的变脸速度萧舒婳叹为观止,她一眼就看出了猫腻。
“新贵人,宫里的规矩,你见本公主不必行跪拜礼的。”
白新没起身,低头道,“是嫔妾真心臣服殿下,仰慕殿下。”
你最好是真心仰慕。萧舒婳腹诽道。
她来了兴致,踱步到桌前,也不说让白新起身,拿起精致的果盘。
白新偷偷看了一眼,又连忙低下头。
“给我做的?”萧舒婳俯身逗她。
白新眨眨眼,连忙道,“是殿下,请您享用。”
萧舒婳把果盘放了回去,坐在桌子边上,向跪着的白新推了些。
“那你先捧着,本公主这就享用。”
白新抿住下唇,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
萧舒婳侧头问道,“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