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达一脸的得意,这英国公府在京城里也是响当当的名头,他们夫妻二人赶了一日的路,晚上又不舍得花银子住客栈,只花了几个铜板在客栈后院的马厩歇了一夜,天一亮,他夫妻二人便登了门。
“你还是少说些话吧,多说多错,也不知道我们禾儿如今怎么样了,又是一年没见,还怪想的。”
刘氏有些局促不安地坐在椅子上,丫鬟端来了糕点,又上了热茶,刘氏一早上滴水未进,见了那盘糕点,眼里是止不住的渴望,但是她知道这是英国公府,一切还是要谨言慎行为好。
“你这婆娘,终日都担心些没用的东西,那咱们禾儿是我姑母一手养大的,在这府里吃喝不缺,那不比跟着我们过穷日强,等这次接了回去,过几个月嫁了人,那也是她孝敬她爹我的银子。”
段父一脸的不以为意,这次他们这么着急来,也是因为段熙禾的亲事有了着落。
过年前,县里的一个秀才找媒婆上了门。
段达一听对方是个秀才,便立刻收下了人家的银子,也不管那秀才是个鳏夫,一见银子,段达见钱眼开,当即承诺,三个月之后就准备亲事。
因此,夫妻二人,这才急忙往京城赶。
听到这番话,刘氏便不再言语。
她心里也明白,这对于刚满十五岁的女儿来说并不是最好选择,但是眼见女儿马上就要及笄,住在这英国公府,也没个正式的小姐名分。
女儿自小在这府里长大,也没见英国公夫妇要说收女儿做养女。
虽然现在女儿跟在老夫人身边,但是始终不是这府里的人,与其在这府里蹉跎青春,还不如及早嫁人,也算是了了她这个做娘的心事。
段达有些鄙夷地瞥了妻子一眼,这女人真是关键时刻不跟他一条心。
那媒婆说了,那个县里的秀才家里条件优渥,有房产也有良田,等今年参加了春闱,说不定以后就飞黄腾达了。
相比村头那个一无所有的年轻木匠,真是不知好多少倍。
偏偏这个做娘的,被那小子几句好话给骗了过去,说是要等女儿回去之后,与那木匠结亲。
“待会女儿来了,不该说的一个字也别说,小心回去给你好看。”段父对着刘氏目露凶光,威胁道。
刘氏抿唇,垂下了头。
就在此时,一个小丫鬟进来了,说老夫人进了花厅。
夫妇二人立刻站起身。
“往年不都是三月底才上京来,今年怎么这么早?”话音刚落,老夫人带着段熙禾进来了。
“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