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沚阮急忙引着他往床榻边走。
他今日恰巧在太医院当值,这个时辰,许多太医都去休息了,最近天气炎热,其他的大夫比他来太医院的时间长,因此也轮不到他为各宫的贵人们看病。
原宝公公找来时,只大概说了几句,姜盛便背着医药箱跟出来了,既然在太医院是个闲人,轮不到他看病,那他直接走了。
本就是医者,看谁不是一样看。
来的路上,姜盛大概知道了这次需要诊治的是当今英国公的夫人。
姜盛平日里跟李显没什么交集,不过身为大夫,治病救人才是正事。
姜盛细细打量沈清婉的脸色,又诊了脉。
整个过程中,邹妈妈和菡萏芙蕖都安静地站在一边,她们看着姜盛那张严肃的脸,心里是止不住地焦急。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姜盛才收回了手。
沈沚阮正欲上前询问,却见他打开了随身携带的医药箱,从里面拿出一个包裹着的羊皮卷,拆开那羊皮卷,里面赫然摆着一排长短不一的银针。
姜盛取出一根中长的银针,又看了沈清婉面部片刻,这才在人中、少冲,百会等穴位扎了下去。
菡萏和芙蕖在一边见了,顿时吓得脸都白了。
邹妈妈要好些,就是手有些抖。
沈沚阮看姜盛施针,不由得又想起上一世姜盛为她诊治的事来。
姜盛虽然年轻,但是技艺超群,可惜到了京城太医院,没有靠山,更不会贿赂上司,这才一直被排挤。
宋袭野打仗受了伤,恰巧姜盛被赶去了军营,二人就此相识,也就有了之后宋袭野把人请进府上为她诊脉的事,确切来说,并不是为她,而是为了他的正妻,昭阳公主调理身体,这才顺带捎上了她。
姜盛聚精会神地为沈清婉施完针,没过一会儿,沈清婉便缓缓睁开了眼睛。
“姑母!”沈沚阮见沈清婉眼睛睁开了,急忙几步凑到床榻前。
沈清婉看见沈清婉,又看看周围的人,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
她刚清醒,浑身上下没什么劲,只能用手摸摸沈沚阮的小脸,意思是她无大碍了。
“夫人这病,是因为前几日忽然的怒火攻心,再加上体内一直有亏损,这才会导致昏迷。”
姜盛收好东西,转过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