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也从不跟她说沈家的事。
还是她爹去世后,她才被接到了城里,住在她二叔家。
刚做宋袭野外室那几年,沈沚阮也后悔过,为何当时不好好待在京城沈清婉身边,非要回扬州。
可是后来她也慢慢想通了,姑且不论她姑母那时接她去京城到底是不是为了做妾,她都不能接受。
她爹打小就告诉她,女子不可轻易为妾,妾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女人,没有尊严,活得跟个玩物一般。
此后的多年,沈沚阮亲身实践了这句话。
她身份卑微,成了最低贱的贱妾。
因此,重活这一世,沈沚阮看得通透,她暂且寄居在这英国公府,为求自保,也要提前为日后做打算。
“姑母的手心都是细汗。”
沈沚阮压下心中思绪,去握沈清婉的手。
暂且不论别的,她姑母沈清婉对她是真的好。
她也该有所回报才是。
“姑母只是许久不曾踏入沈府的大门,有些忐忑,软软,要是你祖父不喜我送的礼物,又闭着不见我,你说姑母该如何是好?”
沈清婉越说越紧张,她已为人妇多年,又是英国公夫人这般尊贵的身份,此时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居然万分紧张,平日里在府里众多下人面前主母的威压全然不见。
“姑母切莫担心,沈大人,祖父一定会高兴的,哪里有爹舍得真生女儿的气呢?我爹在我小时候也总是唬我要是我不听话就不管我了,可是我一撒娇,我爹便又笑了。”
沈沚阮握紧沈清婉的手,耐心开导。
二人此时的角色,倒像是倒过来一般。
“还好有软软在,姑母才轻松一点。”沈清婉摸摸沈沚阮白净的小脸。
她心里想认沈沚阮做女儿的想法越发浓烈。
今日就得跟她爹当面提。
平南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