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志不在此着实难办。
他是正儿八经的科举出身,自是结识过诸多各式友人、同窗。
但凡是志不在科举一途的,那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除非家中发生惊天变故才会有所改变。
这会儿心底已不抱什么希望,但仍旧还想再试试劝说。
“有功名在身总归是稳妥的,平日里也能少受些别人的欺压。
就说你这淌平轩,生意如此之好,难保将来不会遇到些巧取豪夺之人。
若是没有功名护着,就如那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这话是发自肺腑,真心为他考虑的。
许淮和自是听得出这其中的真心,但他确实不想再继续读书,也不想搅和到这古代的官场之中去。
他厌极了那些曲意奉承、尔虞我诈。
甚至说是朝不保夕。
一旦踏入官场,再想脱身就难了。
就是前世那般好的环境,他也只是想做个小小的刑警惩治罪犯罢了。
“多谢程老的一番苦心,可晚辈着实志不在此,但晚辈很乐意拜您为师。”
这是许淮和认真想过之后才回答的。
便是不走科举仕途,傍上一个靠山也是很有必要的。
原先他瞧着张知县还不错,为人清正,爱护百姓,算得上是个好官。
可三年一轮换,张知县这个级别真不一定能护住他。
程老就很好,虽说惹了圣怒,开罪了太子。
但从他依旧能全身而退可以看出他并非遭厌弃,很可能起复。
经营数十年的人脉也不是一朝一夕就会散尽的。
不得不说,除去让他读书科举外,程老是条非常好的大腿,值得一抱。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程老头也不再强求。
收到手底下做个学生也好,品性难得,将来说不定也能护一护他。
长叹了口气:“罢了,那就只拜师。
你可不要敷衍老夫,该有的礼节可一样也不能少。”
许淮和咧着个嘴笑嘻嘻的应是。
这事过后,许淮和连着几日脸上都是笑意盈盈的。
不知道还以为他勾搭上心仪的小娘子了。
——
城南平康巷口,阿满同吴来好生耳语了一番。
面上表情一阵变换。
“你说的可是真的?”吴来再三确认。
“我还能骗你不成?契约都签了,搁那死胖子账房抽屉里呢。”
阿满没好气道。
“非是我不信你,而是事关重大,须得查实准确我才好向东家那边报上去。”
说到这吴来顿了顿:
“若是这消息没问题,等之后合适的时候,我会跟东家提一提你。
看到时能不能让你也去他手底下办事。”
阿满面上瞬间带上喜色,高兴道:
“那兄弟我可就仰仗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