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一杯往肚子里灌酒的沈晏西丝毫没发觉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他还沉浸在方才宋知渝那声三哥的思绪中无法自拔。
前有裴清砚,后有苏瑾扬,两人一文一武,都是朝中重臣,深受陛下重视。
反观他们几个,伤的伤,残的残,似乎没有任何可比之处。
沈晏西越想脸色越难看,杯中的烈酒仿佛清水一般,不要命的往嘴里倒。
明明他们才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可宋知渝看他们的眼神却仿若陌生人,冰冷而又刺骨。
过了许久,在青风寨几人已经快按耐不住之时,沈晏西终于动了。
他缓缓起身,身子不甚平稳的走出了酒楼。
见状,一直佯装在一侧喝酒的几人对视一眼,纷纷起身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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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王府,书房。
“殿下,属下不辱使命,将地契带回来了。”黑衣人半跪在地,双手恭敬将一张写满黑字的白纸呈上,黝黑的眼眸一片沉寂。
离王稍显讶异的抬起眼睑,似是没想到此行竟如此顺利,顺利到让他觉得有些诡异。
他伸手接过地契,仔细观摩了一番,眉宇间染上一抹沉思。
这确实是骊山的地契不错,他也暂时没看出来里头有什么问题。
“这地契,你真是从宋知渝手上拿到的?”离王半信半疑的问道,锐利的眸光直射跪在跟前的黑衣人。
他的疑心病向来重,也算跟宋知渝交锋过两三次,还使了不少手段抢夺地契,次次失败而归。
如今地契到手,他本应高兴才是,可心里却是存惑,总觉得这地契来得有些太容易了。
“是,属下断不敢欺瞒王爷。”黑衣人硬着头皮迎上离王犀利的目光,后背的一片衣裳颜色都深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