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芙蕖抱着暖炉,观其脸色,已知其意,“顾婶婶,你倒果为因,怨怪旁人。可知若不是你先谋算人,便不会有如今的下场。”
她走了两步,小靴上沾了白雪,眸子盯着那一片染上来的白,声音轻轻的,“你没爱过任何人,倒也潇洒。”
“……”
“废话少说了,将沈平章带来这里,我留那孩子一命。”
顾金灵一双眼睛由怨恨到呆滞,眼珠艰涩地转动,好似听不懂姜芙蕖话里的意思。
好半晌,她狂笑起来,没什么力气,这样弯腰一笑,头脑发昏,浑身作痛,差点呕出一口血。
她抬手指着姜芙蕖,凉薄反问,“你想杀了沈平章?你算什么东西?烧了祠堂躲在这里以为能躲几天?十万沈家军吃白饭的吗?!你昏了头了!”
姜芙蕖蹲下来和她平视,“我说,你想法子把沈平章带来,否则,我杀了那孩子。”
“那孩子是无辜的!”
姜芙蕖笑笑,“就因为他无辜,你才不能害他啊,顾婶婶,快些吧,否则惊动了沈惊游,等他来抓我,我就一把火烧了这,咱们谁也别活。”
顾金灵将牙齿咬出了血,半晌,心肝脾肺肾气出来的腥甜吐了出来,眼睛发红,气的手脚哆嗦。
王岭拎着姜芙蕖肩膀,就把人拎起来放到离顾金灵好几米远的地方。
姜芙蕖白了他一眼,王岭便无辜地举起双手。
……
*
副将呈上来一封书信。
沈平章本不想看,近来都在和族老们商议如何重建祠堂,还要应对谢家的人来来回回的试探,已经心神俱疲。
更有沈惊游揽权,他如今是个空架子,内里只有一团烧不光的怒火。
但来人说信是顾金灵写的。
他脸色微变,“妇人家就是麻烦,再怎么求,我也不会许她入家门。”
翻开信纸,上面的内容却让他浑身发抖。
顾金灵说她有能让他重新站起来的丹药,只愿在龙盖寺见他一面,诉说冤情,好和他重归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