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话音落下,姜芙蕖眼前就是一黑。
宽厚的大氅落在姜芙蕖头顶,将她从头到脚包的严严实实。
谢无羁手臂揽住她,轻轻一抱,姜芙蕖就被谢无羁稳稳抱坐在了腿上。
她惊讶仰头,杏眸对上谢无羁清亮的桃花眼。
他小声坏坏提醒,“这可是意外,我必须得抱媳妇儿回房,媳妇儿,见谅见谅。”
说完,谢无羁将大氅拢紧,把姜芙蕖整张脸都盖住,才长腿一迈,弯腰探出帘子抱着软玉温香下了马车。
“官爷别气,这不就出来了。但我这小媳妇儿是真胆小,最怕见陌生男子。前些日子生了一场大病,刚刚养好,几位官爷,原谅则个。”
谢无羁陪着笑,有力臂膀抱住小小一团,身后马车上下来个穿着粗布棉衣的毁容丫头。
沈惊游只一扫,便没再看。
他没有看别人夫人的癖好。
女人和白骨对他来说,根本无甚区别。
只是,谢无羁怀里的女子似乎怕的太狠,缩在男人怀里还不住发抖,谢无羁似是无奈,将女子颠了颠抱的更紧了些,满眼宠溺,“夫君都和你说了,不怕不怕。成,这就抱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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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羁收了笑对着高坐马上的沈惊游颔首,给身后的贺焱使了个眼色,对方将李茂一队人带进庄子,他则抱着姜芙蕖一路回院。
经过沈惊游跟前时,大氅露出一角,沈惊游余光一滞,眼神幽深,待要细看,那谢无羁步子加快,几息间,抱着人极快消失。
谢无羁送人去休息,又换了衣裳出来陪客。
他站没站相,坐没坐相,除了一张脸,浑身上下毫无可取之处。
沈惊游盘问了几句有关于这庄子由来,谢无羁嬉笑地说赌坊赢来的,又笑嘻嘻地捧了沈惊游两句,沈惊游便更觉厌烦,一刻也不想多待。
但脑海里一直想着谢无羁怀里抱着的小小一团,眉头微皱。
“谢庄主是何时成的亲?”
谢无羁剥着桔子,修长双手被桔皮染的微黄,扔一瓣桔子进口中,酸的直倒牙,他也皱眉,“成婚一月有余,官爷呢,成亲与否?”
“不知谢庄主的夫人叫什么?”
“我妻马槐花,官爷若是真怀疑,可以去查,官府里都有记档的。”
沈惊游手指敲着桌面,冷嗤,“尊夫人名字倒是起的不错。” 海棠书屋
谢无羁来了气,“我媳妇儿什么都好,名字当然也好。多谢官爷夸奖。若是官爷没事,我让下人送官爷回去。我媳妇儿大病初愈,刚才被吓到,晚上我得好好哄着呢,实在没有精力在这里陪官爷们说话。”
李茂大怒,“怎么跟我们爷说话呢,无耻。”
谢无羁摆手,“我们小门小户的没读过两年书,往日里不就是媳妇儿孩子热炕头,官爷们不爱听也没办法。”
李茂气的额角青筋暴起,沈惊游终于失去所有兴致,“如此,不打扰谢庄主和尊夫人。我们走。”
谢无羁阴翳盯住对方身影,声音也不似方才和善,“慢走,不送。”
*
姜芙蕖被吓病了。
她做了许许多多的有关于被沈惊游抓回去的梦。
沈惊游将军营里那些恐怖的刑罚全都在她身上用了一遍,最可怕的就是五马分尸和凌迟处死。
身上的肉被一片片割下来,鲜血流成了小溪,疼的她睁不开眼,就是没死。
而沈惊游穿着月白色袍子,腰上束着玉带,头发用白玉发冠高束起,清俊的眉眼一片淡漠。
“姜芙蕖,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梦里沈惊游来来回回就只有这么一句。
像诅咒一样纠缠的姜芙蕖得不到片刻喘息。
她醒来了便发高热,浑身乏力,精神不济。
说是在谢无羁的府上住一个月,大半个多月都病着,起都起不来身。
谢无羁把沈惊游的十八代祖宗骂了几千几万遍,最后只冷着脸守着厨房,让他们将补品炖的可口些,好让姜芙蕖吃的舒心。
一月之期已到,姜芙蕖终于痊愈。
她这个月大半在屋里躺着,谢无羁就凑在她跟前,给她讲市面上的各种有趣传闻,又买了各种各样的话本子念给她听。
日子久了,姜芙蕖觉得有谢无羁这种朋友倒也不错。
如果谢无羁不在她登上船的这日再次开口的话。
“你都做了新的身份和路引了,就算没有和离书也没关系。为什么就不嫁我?这可真是最后一次机会了。我只能送你上船,然后就得去办一件非常难的事。若是你嫁给我,我现在立马撂挑子不干。马槐花,你再考虑一次?”
姜芙蕖不好意思地摇摇头,“对不起谢郎君,我对你,真的没有男女情谊。你以后一定会找到更好的小娘子的。”
谢无羁如霜打的茄子一般垂下头,片刻后朝着姜芙蕖用力挥手。
“缘分天定,没关系。”
“马槐花,我们有缘一定会再见面。”
“到时候你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