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借此闲聊,企图以此摒除殿内的怪异气氛。
下面热了。
可上首,谈襄轻扯嘴角,使得脸色更为冷淡了,带着沉意的眼眸和谢玄清对视着。
两人一假笑,一冷脸,虽是无言,锋芒在空中却好似交手了千万遍。
“谢相平日为国事操劳,将身子都累垮了,这等佳节,朕怎么会怪你呢?”谈襄冷冷挤着嘴角,“来人,给谢相赐座。”
谢玄清懒懒一拱手,“那臣便多谢陛下宽宥了。”说罢,便径直坐下,甩开袖子便与周遭几位闲聊。
有人悄声发问:“谢大人,今日怎么不见皇后娘娘?”
谢玄清笑意略减:“皇后娘娘的行踪岂是我能知晓的。”他垂眸,目光落在金樽内的醇厚香酒,又仰首,“陛下,臣与皇后娘娘已有几月未见,听闻她怀了身孕,心中激动不已,本想着今日能远远瞧上娘娘一眼,可……怎么没瞧见娘娘?”
说着,其余大臣也适时顿下动作。
斜了眼谢玄清,谈襄嘴角带笑,只是那笑中带着些冷意,“皇后此胎不稳,如今正在承乾宫中休养,谢相若是关切她,不如等到宫宴结束后,随朕去看看便是。”
谢玄清的笑凝固了下,“陛下,这不合宫规。”
他立刻摇头,似是不愿违了宫规。
谈襄冷嗤,不过就是怕他在背地做什么手脚,将命折在承乾宫罢了。
他默不作声抬首,阴冷的目光一点点划过偌大殿宇,崔家,李家,杜家,霍家……至少半数投入了谢玄清麾下,等着掀翻他这龙椅,将大楚蚕食干净呢。
余孽未除,杀谢玄清是最愚蠢的手段。
他捻起金樽,“佳节在即,朕敬诸位一杯。”
抬首,如玉般细白的喉结翻滚。
谢玄清眯眼瞧着,这才敢顺着喝下。
一饮毕,谈襄的目光打了个转,慢慢落定,“崔尚书,你刚失了夫人,只怕孤寡难捱,可要朕再给您指门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