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还有哪里不舒服?”
谢元姣声音淡漠,打量她一圈。
萧语嫣怔怔地环顾着四周,良久没反应过来。
“放心,你现在不会有事,是谈涿让我救你性命的,至少暂时他不会杀了你。”
“我已经给你上了药,最好不要乱动,若是牵扯到了伤口,受罪的还是你。”
“——你为何要帮我?”
萧语嫣咬唇,眼神中既有诧异又有劫后余生的庆幸。
“为何……我也不知,大概是看到你被打得那么惨,起了怜悯之心?”
谢元姣将药碗缓缓放下,又搭在她脉上诊着。
“嗯,还行,能活。”
萧语嫣感受到手腕上微凉的触感,身体僵硬。
忽地,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颤抖着抬起手,往上摩挲着,一直到锁骨那个“奴”字处。
指尖狠狠压在那字上,以此摸清它的轮廓。
瞬间,手无力地垂下去。
她眼里浮现出的些许光彩一点点黯淡下去,犹如没魂的躯壳。
她低喃道:“奴……”
谢元姣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微动,缓声问道:“你是怎么被谈涿掳来这里的?”
这时的两人不再是剑拔弩张的仇人,不需要为了后宫家族相争,而是平和淡然的两个女人。
她们没了世俗在身上的禁锢和要求,抛却了野心、贪婪和私利。
而是一个女人对另一个苦难的女人施以援手。
萧语嫣神色未动,可声线却带着一种浓重的绝望和苦涩。
“我该明白的……谈涿就是个疯子!
我欺他,瞒他,甚至想利用他得到太子妃的位子,却又在他落难时抛弃了他。
他这种人怎么会甘心被我背叛,肯定会将我折磨至死。
只是我怎么都没想到,他竟会冒着被抓住的风险,将我从大牢带到了充州。
这一路,他没有杀我,却将折磨我当成了乐趣,每日用盐水鞭挞我,又用药吊着我的性命。”
她眼底尽是惊恐,猛地拽住谢元姣的袖口,乞求着。
“谢元姣,你救救我,只要你救了我的命,什么我都不与你争了。
回京都后,我为你所用,做你手里一颗听话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