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是你一直不给我身份的吗?”谢景澜将她拥入怀里,声音哽咽。
“那天本就是意外,把我的避孕药换了的人应该也是你吧,你现在有什么资格到我面前来装委屈?”时悦开口说出的话很冷,声音没有起伏也没有丝毫感情可言。
谢景澜顿时变得慌乱,时悦没有生气,可是现在的她却比生气了要更可怕。
人在没有情绪的时候,反而是什么都看得透彻的时候。
谢景澜小心翼翼地去拉她的手,十月份的天已经有些凉了,她的手也是如此,冷冰冰的。
“悦悦,我真的很爱你,也很想和你在一起。”他变得语无伦次了起来,眼里布满猩红的血丝。
“这个时候说这种话。”时悦将手抽出来,打断他的话,“你想表达什么意思?”
谢景澜呼吸逐渐变得艰难,他知道此刻的自己留不住她,也说服不了她,他更没有任何资格,任何立场去要求她。
如今他所做的一切已经彻底凭借本能,他想带她走,离开医院……
“留下它,可以吗?”他近乎哀求。
然而时悦依旧没有任何动容:“它不该被留下。”
一句话,冷冰冰的,刺痛着他的心,将那血肉撕开,搅碎了一般,痛得他就连呼吸都呼吸不动了。
时悦是固执的,也许更应该说她是清醒通透的,她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己该在什么时候做什么事。
“我可以保护好你和孩子的……留下好不好……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帮你去做……”
谢景澜去牵她的手,去抱她,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的情绪。然而事实上,他才是那个更需要被安抚的人。
“谢景澜,我们没有备孕,而且你应该清楚,这段时间也不是个养胎的好时间。”时悦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
谢景澜并不觉得这些有什么,刚刚接到电话得知时悦怀孕的消息之后他是窃喜的,这是他和她之间唯一也是最神圣的一种联系。
他甚至已经开始幻想,会有一个可可爱爱的小包子,叫着他爸爸,叫她妈妈……他们一家三口幸福美满地生活在一起。
然而下一秒,幻想被打破,时悦要打掉这个孩子。
“我可以……”谢景澜声音哽咽,神色近乎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