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张懋怒道,“你以为老夫愿意听这些事情吗?”
钟德才只能乖乖闭嘴。
张懋气呼呼道:“如今,老夫就是想回朝,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吗?人脉什么的,你都活动了多少?难道张秉宽那边,就一点机会没有吗?”
钟德才道:“公爷,不知您是否还记得,有个姓蒋的?”
“姓蒋的?哪个?”张懋皱眉道。
“乃是蔡国公的姻亲,他女儿可是嫁给蔡国公,乃发妻也。”钟德才提醒道。
“想起来了。”张懋脸上带着喜色道,“不就是老蒋吗?喝酒挺能,上次来,还说给我带点好酒,说起来……也有个一两年没见了吧?”
钟德才笑道:“就是他,话说当初在蔡国公刚入京,那会蔡国公还不是兵部尚书,您就厚待过蒋家老爷,如今正是您……落难时,不正好利用这层关系?”
“什么落难?老夫的爵位没了吗?身为国公,还有落难的道理?”张懋很不想听这种言辞。
“是,是,那要不要,把人请来?”钟德才请示道。
“请来……”张懋想了想,摇头道,“不合适!若是张秉宽对他有交待,定会说,不得随便接受朝中人的宴请,尤其是老夫,难道张秉宽能没防备到这一手?不如让我带上好酒,去他府上一次!”
“您亲自……”
“老夫是那种拘泥于礼法之人?老夫要见谁,就去见,根本不用他人准允,再说了!老夫最近这两年,是广交好友的,当初老夫得势的时候,不照样是礼贤下士?”
张懋一副自己很牛逼的样子。
钟德才心说,就这样还说你自己没落魄?一般人哪有张口闭口就提当年勇的?
再说了,当年你也不过是靠祖上的荫蔽,得到皇帝的垂青,如今真论本事的时候,你不就露馅了?
“那在下这就去安排。”钟德才笑着说道。
……
……
蒋老头最近在家里,那叫一个自在。
在京师开酿酒生意,门头是越来越多,且声望也日隆,当然他会觉得是自己酿的酒好。
他会说,想当初我在南京时,那也是各家的达官显贵都来买我家的酒……毕竟在太平年景,酒水是不可缺少之物,在富庶的地方更是如此……
还有就是,张周把京师周边的一些日常贸易生意交给了他,且还是无偿赠与那种,毕竟配套于工业,会产生很多的相关产业,很多采购的事情张周是不会给他的,因为张周也放心不下这老丈人。
“老爷,最近又进了一批粮,话说最近京师的粮价很稳定,甚至还有些下降。”
蒋德钟这天还在仓库,看着手下人在搬运货物,那感觉,就好像自己已经成为大明京师的主宰一般。
蒋德钟道:“知道了,酒曲什么的,就靠这批粮食……秋天粮食价格还会下来,不过也无妨了。运到西山的那批粮食送到了没?不是说还要采办一批煤回来吗?在哪呢?”
“快了,快了。”手下人脸色尴尬。
这位蒋老爷也是“不讲理”,两天前交待的事情,现在就开始催。
蒋德钟老脸一拉道:“快什么快?从京师到西山才几步路?不是说还要修铁路吗?怎么修了个鸟?以后再想运点东西回来,是不是还要给朝廷交银子?”
手下人道:“那还不是蔡国公的事?您不该跟我们说啊。”
蒋德钟等的就是这句,他道:“回头是该跟秉宽好好说说,办事不效率!老夫最烦他们这些说话不办事的年轻人。”
手下人脸上堆着笑容,心里却在想,逼都给你装了,我们知道你有个好女婿,也不用天天在我们面前提啊。
……
……
蒋德钟还没回家,就从儿子蒋山同那得知,张懋亲自到他府上拜访之事。
“谁?”蒋德钟一脸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