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你们条件差,就愁你们这种反复无常,要是从开始就给我们这待遇,我们也不能说什么。
享受过好的,现在用点差的,就想把我们给打发?
徐经道:“好不好就那样,过够了,回去才是正经。”
唐寅已经大致扫完书信的前半部份内容,道:“没那么容易,就算我们回去,也要带着朝鲜的军队,到时候要杀去辽东。”
“打仗吗?”徐经有些担心。
唐寅道:“应该是。这不也说,我们可能要常驻在辽东,至于你我的差事……回去之后都有变化。”
“什么差事?”徐经急忙问道。
唐寅将信交给徐经,徐经赶紧在信上找有关自己新官职的事情,可看了一圈也没有发现唐寅所说的内容。
徐经抬头望着唐寅,问道:“伯虎,你这是蔡国公肚子里的蛔虫?你怎么知道的?”
唐寅道:“早前我就得过消息,说可能要把我调去蓟州,据说是要增加蓟辽总制,至于是让我回去当蓟州巡抚,还是做蓟辽总制,我不清楚。但前提估计是我必须要把朝鲜的将士带过去,有自己能调度的人马。”
徐经苦笑道:“带着朝鲜的兵,去守我们的土?这怕是不妥吧?要是这群人闹哗变该当如何?”
唐寅似乎对此也没有什么更多的看法,摇头道:“兵马带回去,哪怕是去屯田也行,就好似对女真人那样,总归是要分化瓦解的,非我族类,的确是不可信。但相比于女真人,朝鲜人对我们似乎更加尊重。”
“有区别吗?”徐经对此不以为然。
无论是朝鲜人,还是女真人,对大明都是名义上的效忠而已,实际上都是各怀鬼胎。
都有自己的一套行政体系。
……
……
翌日。
唐寅和徐经便入景福宫去找李怿,要把大明朝廷的意思传达过去。
却才刚进宫门,他二人就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随后一个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正是他们已经多日不曾见过的朴元宗。
“唐先生,您怎么大驾光临了?您是来通知打仗的吧?我们的君上已经等候你们半天了。”
朴元宗非常客气。
唐寅道:“什么事?”
事出反常必有妖,唐寅察觉到朴元宗当天情绪不太对劲。
朴元宗先是笑了笑,随后往身后不远处一些扈从那边看过去,大概的意思是想提醒唐寅,有些话在这里说不方便,毕竟这里是朝鲜的王宫,有很多双眼睛盯着。
随后唐寅示意由徐经去把后面朝鲜的人给挡住,而他自己则跟朴元宗走在前面。
朴元宗少了人盯着,这才低声道:“听说是大明在西北又打了一场大胜仗,加上之前在蓟州北边的那场,两场了……消息也是今日一早传过来的,令我君臣震动,都说我们错过机会了。”
唐寅道:“错过什么机会?让你们出兵,就算你们听了,西北的战事会跟你们有瓜葛?”
朴元宗无奈道:“话不是这么说,以在下想来,哪怕是在旁边摇旗呐喊,那也彰显出我们的态度。可现在……”
朴元宗的眼神,明显是有事相求。
唐寅这会已经无须给朴元宗任何面子,冷冷道:“你想让我替你们说话?甚至表明你们已经体现出兵了?”
“这……并无此意,此乃是欺君罔上,我主也不能这么做。”朴元宗道,“但就是眼下的局势很复杂,不好说。”
唐寅拿出足够的气势道:“正要通知你们,我们的蔡国公,马上要带兵到辽东来。”
“啊?”
朴元宗吓了一跳,急忙问道,“是为我朝鲜的事而来?”
唐寅道:“大明修造了几百条海船,以后朝廷跟辽东之间的货物运送,多数都要从海路,从此之后要形成定制。以我想来,蔡国公若真要到辽东,或也是针对于女真人,你们朝鲜的大患,不也是女真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