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升也直接问道:“那位蔡国公,在此事上,可有牵扯?”
谢迁摇摇头道:“他人虽到了永平府,但据说从始至终都没露面,可谁都知道,这事是因他而起,要不是他在永平府开矿,闹得官民不和,何至于会闹出如此的境地?陛下最初或是想替他撑腰,事情发展下来,就没那么容易控制了。”
“嗯。”
马文升一听跟张周没多大关系,他反倒好像多了几分释然。
现在要跟张周为敌,太难了。
以前李广得势的时候,文臣就拿李广完全没办法,而张周完全是李广的加强版,比之李广那种只会妖言惑众的不同,张周在皇帝眼中那可是有天大本事的人,随便能撼动?
谢迁道:“现在要的是朝中更多的人站在与我们一道,之前针对一个张秉宽,我们算是屡战屡败,但要对一个牟斌,可不能说半途而废了呀。”
张周我们搞不倒,现在连个牟斌我们也对付不了,那我们文臣真就不用混了。
马文升叹口气道:“对陛下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可不要把路走绝。”
谢迁笑道:“这是自然,我们是对事不对人。”
……
……
朱祐樘提前让人通知到朝中大臣,将牟斌调回京师,张周则是走另一路,也是日夜兼程往京师这边回来。
“为何走这么着急,是西北有紧急军情吗?”
闲散了多日的朱凤突然要被如此急招回去,还有些不太适应,骑在马上的他,问题很多,但张周一个都不回答。
李璋跟张周虽然是从一个地方出来,但并不同行。
只有锦衣卫会护送张周沿途过驿站等,一天也只是休息两个时辰,两天时间就要骑马赶回到京城,中途只会休整一次。
终于到临近半夜时,才到了歇脚的地方,此时已经进入到顺天府地界,招待的待遇上自然是要提升一个档次的,顺天府东边的驿站也很少招待朝中大员,像张周这样官衔的,这几年还是头一位。
张周去的时候带的人很多,回来时也不过才带了二三十人,在驿站内都有歇脚的地方。
等热水打来,由王明珊给张周端了水进门,而张周已经准备靠在桌子上休息一下,之所以不上榻休息,是因为张周赶路一天多时间,已经很是疲累,怕倒在高床软枕上两个时辰起不来。
“公爷,孙千户来访。”张周还没等稍微整理一下去休息,这边就有人传报,说是孙上器来了。
孙上器是从矿场那边而来,而张周则是从沿海过来,两边也不是同路,孙上器也是提前知道张周会路过驿站,才会赶过来拜会张周。
“让他进来。”张周对孙上器还是抱有善意的。
此人到底是当初护送他进京的人物,算是老相识,这两年孙上器做事也算是勤恳,虽没有大的提升,但至少还是把该做的事做得不错。
随着孙上器进来,也给张周带来锦衣卫那边的消息。
“牟指挥使已于三个时辰之前,路过此处继续进京,或是在明日午前便可抵达京师。”孙上器道。
张周点头道:“我再赶,也要到临近天黑时才能到,后天一早,才会在朝堂上见到他。”
孙上器道:“牟指挥使让卑职传话给蔡国公,若是事情有变,您不必为他说话,他自会有所承担。”
看起来牟斌是为了维护张周,不想让张周跟这件事有任何牵扯。
但张周却能感觉到,牟斌这有点像是在提醒张周“救救我”,你牟斌表现得越仗义,张周越不好袖手旁观,毕竟牟斌在永平府做那些事的初衷,是帮张周在永平府开矿扫清麻烦。
张周道:“我心里自会有数。孙千户的伤好一些了?”
孙上器将手放在肩膀伤口的位置,微微叹息道:“还是先前那样子,伤口总也不见好。”
孙上器受伤到现在,也临近一个月,还是在夏天的时候受了箭伤,伤情其实并不妙,再发展下去可没有什么刮骨疗伤的方法,把手臂砍了能保住命就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