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七章 军功保鲜期

……

……

张周当天人在实验室内,皇宫就派来了给送赏赐的人,也没给往家里送,直接就送到实验室的院子来。

十几个箱子摆了半边的院子,以至于里面的工匠都出来凑热闹,同时过来凑热闹的还有朱凤和徐经。

“张先生,听说西北的大捷,您可是出了不少力的,您可算是当世的神仙,什么事都能被您言中,就算是孔明在世也不及您的万一。”徐经没混出大出息,难得有机会见到张周,拍马屁的时候明显太用力。

朱凤在旁看着也一阵羡慕。

但同时他也有些失落。

因为朱凤想起来他大哥跟他所说的话,成国公府本来就指望他朱凤在朝中稳固地位,结果他朱凤又烂泥扶不上墙,明明守着得天独厚的资源却甘愿当个闲人,以至于现在成国公府也差不多日暮西山,比保国公家也没好到哪去。

张周道:“西北奏捷,那是将士们奋勇杀敌,不过也有诸位研发和制造火器的功勋,这样吧,拿出一些来,给研发部的人分了。按照研发积分的高低,各得一些,若是有不好分的地方,我可以再动用一些银钱。”

皇帝赏赐的东西,到底有很多不是用金钱所衡量的,或者说没法分。

张周就可以自行拿出一些银子来,作为“奖金”发给“研发部”的人。

其实研发部也负责制造,部门只是个由头,而在这里也有“军功”,谁在某些方面获得进步,或者是能长期完成一些必要的差事,就可以获得积分,并以此来获得晋升和奖赏,都已经形成了细则。

张周是用企业化的模式来管理大明火器研发部门,虽然名义上朱祐樘才是老板,但其实这一切都在张周的掌控中。

“多谢公爷!”

一堆人还是很高兴的,等于说沾光了。

就在张周安排刘贵把几个有价值衡量的箱子拿过去核算价值时,朱凤走过来低声提醒道:“张兄,这些可都是御赐的,您这么分发下去,怕是不合适吧?”

张周道:“陛下的意思,是要奖赏有功之人,如果我都独专,岂不是让人诟病?”

朱凤提醒道:“怕有人说你收买人心。”

“又没收买朝中大臣,难道给我干活的人,我将陛下所赐给的东西赠给他们一些,就要被人诟病?知节,你能有此等觉悟,是挺好,但有些时候做人也要开通一些。”

张周说着,回头对刘贵道,“提二百两银子。”

“是。”刘贵急忙带人做事。

朱凤依旧跟上来道:“那张兄,这一战后,下一场战事将会在何时?”

张周皱眉看过去,笑了笑道:“怎么知节,你有心要上战场了?听说连崔驸马都能在疆场建功立业,是不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重燃斗志,准备为大明再立奇功?”

朱凤一脸懊恼道:“我是不想去,只是……”

完。

张周一听这半截的话就知道,朱凤这属于“身不由己”,就算朱凤自己想当软柿子,成国公府也会给他施压,而恰恰朱凤好像是不太有主见的那个人,在朱凤看来值得信任的人所托付的事,他一般都会去做。

张周道:“等着吧,会有机会的,说好了下次一起上战场,除非有那种非你上不可的战事,不然的话你可以继续等候。”

朱凤道:“就怕我能等,家里人不能等。最近家里已经给我定好婚事了,最近就要成婚。”

张周拍拍他肩膀道:“成婚是好事,早点独立,我看好你。”

乍一听这话,朱凤还有些感动,觉得是深受张周的信赖。

可再一琢磨就觉得有点扯淡,我这是第一次成婚?以我这年岁,还不独立?真是讽刺人不带脏字啊。

“先生,您看可否给学生安排个差事做?”徐经本来不敢靠前,等见张周跟朱凤商议差不多了,这才腆着脸靠上去。

张周道:“永平府铁矿那边,还是需要有人打理。要不这样,你可以先去吏部挂名,等铨选,或者以你的能力,做个京畿周边的知县,你看如何?”

“啊?”

徐经一怔,以他的表情来看,显然他不太乐意。

跟在张周身边,似乎是能做大事的。

可要是接受铨选到了地方当知县,远离了张周和京师官场,将来还有没有机会继续为官就两说了,举人为官做到头也不过如此。

“如果连知县都不满意,我也不知该怎么给你安排。”张周摆摆手道,“那你就先去永平府铁矿场那边支应着,过些日子伯虎将会回京。你在我面前也不必自称学生,你跟伯虎是平辈论交的。”

张周是在说,唐寅是我师弟,而你则是我学生,有损你跟唐寅论交情。

其实张周也没打算把徐经往自己身边贴,至于此人能力如何……徐经不过是纨绔大少的典范,唐寅很多张狂的性格还是从徐经身上学的,这么一个怎么看都没有什么亮点的举人,背后还有鬻题案的污名,真想用也要留意别人的眼光。

大概也只能干点辛苦活,先练着。

……

……

寿宁侯府。

张鹤龄这天上午起来得很晚,临近中午才起来吃早饭,却是一旁的家仆在跟他说事。

“老二他怎样?军功得了吗?”张鹤龄这是知道崔元接连获得军功,眼气的同时,想起来这次还把自家二弟也送去了西北。

家仆道:“爷,您是希望二爷他有军功,还是没有?”

“这个……当兄长的自然要巴望弟弟一点好,不过就他那水平,不是我瞧不起他,他这辈子不会再有什么机会。”张鹤龄恨恨然。

家仆一脸媚笑道:“爷说得对,二爷的确没获得军功,听说这次因为懈怠军务,还要挨罚。”

“哈……咳咳。瞅什么?你以为本侯是在嘲笑老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