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都问问自己是什么水平!
“用人之事,但凡涉及到请托的,一概不理会。”朱祐樘道,“用谁不用谁,除了要看这个人是否有心为朝廷效命,也要看他是否真的有能力,就算是保国公,朕也不是一定要用他!”
萧敬一听便明白了。
皇帝这是基本有了人选,很可能皇亲国戚的一大堆,什么驸马、国舅、近佞的一堆,都想往军队里挤,皇帝安排这些人就够头疼的,还有空余的位置给那些毛遂自荐的各家勋臣?
别做梦了。
……
……
研武堂城外的演炮场。
张周这天出来查看时,户部左侍郎王琼跟他一起来,王琼主要是要与他商议两个月后出兵的粮草辎重配送事宜。
到了演炮场的高处观礼台,下面正在进行新一轮的演炮。
跟着一起来的朱凤只是远远看了一眼,便觉得哪里不对,摇头道:“不太好。”
连朱凤都能看出这批人不行,那只能说……这批人是真的差。
保国公朱晖走过来,笑着给几人拱手,此时的朱晖显得意气风发,而在朱晖旁边还站着研武堂太监刘瑾,刘瑾此时也是春风满面。
朱晖笑道:“蔡国公来的正是时候,你看看这些皇亲贵胄,以往哪经历过这些?知晓或有机会在研武堂修习后,亲自领兵上疆场,每个人都充满精忠报国之心,实在是可叹啊。”
这批人之所以不行,是因为这批人是靠姻亲关系上位的皇亲国戚。
朱凤道:“那是寿宁侯吗?”
朱凤所指的,是在演炮场周围张牙舞爪的一个人,远远都能看到是张鹤龄。
张家兄弟作为最早进研武堂的皇亲国戚,这次直接让他们来教“后辈”,他们显然也不具备什么教官的潜质,好在负责点炮等事并不是由他们亲自负责,不然的话……这炮弹往哪落还真就说不准了。
朱晖请张周到了一边,问道:“张尚书,不知可否问一句,这三月里的出兵延绥之事,是怎么定的?老朽也是刚听闻,心中不定,想问一些情况。”
张周笑道:“我所知也不多。”
“你不知?”朱晖很好奇。
你张秉宽不知道的话,那谁能知晓呢?
张周道:“出兵河套,未必是要与鞑靼人正面迎战,更多是彰显大明对河套之地的治权。其实我跟保国公一样,都是临时所知,具体如何制定计划,还有陛下所要追求的战果是怎样,这只能去请示于陛下了。”
朱晖感慨道:“陛下也没说得太清楚啊。”
对朱晖这样的传统武勋来说,这可真是为难了他,就好像皇帝出了一道难题,而这道难题甚至连问题都出的不清不楚。
他可不是那种懂得临场应变的主帅。
张周笑道:“用兵之事,尤其涉及到用兵策略等,不都是领兵都御史应该发愁的事情?保国公会不会担忧过甚了?”
朱晖道:“陛下说,是让守在偏关的山西镇巡抚许进作为都御史领兵,老朽想与他商谈,也商谈不来啊。陛下还讲明,要兵部给出个大的策划,所以老朽也只能……”
张周耸耸肩,不答,大概的意思是,你问错人了。
正说着,王琼走过来道:“张部堂,这么下去不行,这群人并不是专心来研修的,指点他们开炮等事,就是在浪费炮弹,应该跟陛下提出,将他们撤换!”
王琼在涉及到朝廷事务上,显得很耿直。
明明一群没啥本事的人,在下面学开炮,放炮放得很热闹,但都是在混日子,王琼则觉得这根本是在浪费时间和精力。
朱晖笑道:“德华,你应该看开一些,他们中不少人可是陛下有期许的,就好像寿宁侯和建昌伯,此番很可能会随军出征。”
“不会吧?”
王琼皱眉打量着朱晖。
那眼神多少有些不敬。
有你一个窝囊废当主帅,已经够添乱的,如果你的左右手还是张家兄弟这种,那这场仗甚至可以不用打了,最好祈求鞑靼人开眼,不与你们一般见识,不派兵来战,否则交兵之后必出乱子。
朱晖看出王琼多少有些瞧不起自己,却还感慨道:“若是此番能以德华你为领兵都御史,那此战必定会马到功成,不与你们说了,老朽还要过去再看看演炮之事,老朽也要从中挑选出能干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