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眼光和能力都还不错,重点是他好像一只山鼠,总能刨坑打洞找到自己的所需要的东西,或者说他的时运很好。
“报……关参将回来了!”
“升帐!”
……
……
临时的指挥所内。
但凡是有名有姓的将领,都被拎过来,连马仪也被人从睡梦中叫醒,过来参加军事会议。
关敬打探敌情回来了,给王守仁带回来的情况,也不能算是多糟糕,但也不是什么好消息。
“……火筛本部应该还没回来,但他在后方的几路人马,本来可能是用以防备其余部族的,现在都汇集过来,加上他们从南边过来的前旗人马,合起来在万数以上。并且已经开始安营扎寨,但或许是忌惮于我大明的火炮,他们的营帐扎得比较松散……”
万数,对于大明这路人马来说,不算是什么劲敌。
这种野外作战,大明一方还有火器作为优势,对方也不是火筛部族中最精锐的主力,大明军心士气还比较旺盛,有敌人的人质在手。
只是以一敌四的话,别说是突围,就算是把他们战胜,也不是不可能。
关敬道:“但就是现在不能南下,再拖下去,只会让火筛各路人马多往这边集结。”
王守仁点头道:“对方营帐松散,说明埋灶和营帐数目是在尽可能虚张声势,或许连六七千兵马都不到。”
“啊?”
关敬一怔,这是在质疑我跑了半晚上探查的结果?
王守仁给关敬一个眼神,让关敬不要随便乱说话,他这会说对方是在虚张声势,明显也是在提振己方将士的信心。
“明日一早,马指挥便亲率五百骑兵前去袭营,以威武天火药点燃后丢弃,能炸多少是多少!”
王守仁调整战术了。
派“敢死队”去炸敌营。
要的就是个玩命,冲进你们营地里,把黄火药点燃,跑就跑了,跑不了就跟你们同归于尽。
当然也不能明确就跟士兵们说,你们去了可能回不来,但大概的战术还是要讲清楚的。
马仪急忙问道:“带多少火炮去?”
“一门炮都不带!”王守仁道,“将士们不愿意亲自带威武天火药的,可以在另外一匹马上绑着,等快到敌营时,将火药点燃,再以尖刀刺马身,令马匹冲杀进敌营!”
在场将士一听,都心呼一声“我靠”!
还能这么玩?
本来还在想怎么把火药投射进敌营呢,现在倒好,用牺牲一匹马的方式,把火药点燃,让马匹当移动炸弹?
“咳咳!”
曹顺咳嗽着问道,“既用马就行,为何还要用人上?”
孙上器道:“敌营距此近则六七里,远则十里,如何能将马匹塞到敌营?如无兵马协应,马匹在中途或就会被射杀。”
曹顺这才知道,原来这个战术有最大的问题,那就是马匹能不能冲进敌营里,如果骑手都不在上面,光靠剑刺马屁股让马乱跑,鞑靼人看到这种马匹冲过来,还不远距离就给你射成刺猬?移动炸药的方法就行不通。
马仪听了之后倒是精神振奋道:“如此可行!看儿郎们的!”
本来马仪听了是要冲杀敌营,还要纺织炸药包,当时就要打退堂鼓,但现在知道只是去协应马匹冲杀敌阵,登时精神抖擞。
这战术来得实在,至少人身安全能得到一定的保障,那是否当敢死队,也就无所谓。
反正无论冲下去的五百骑能否回来,以他马仪的性格,一定能找机会溜回来。
这也是大明边军将领的“优势”,打仗之前人人都把王威宁的口号喊得震天响,等开打之后就人人都是陈凉酒了。
“天明之前还有一个多时辰,让将士们先做休整。”
“明日一早,与狄夷血战!”
“得令!”
……
……
天蒙蒙亮。
王守仁仍旧没睡,他居高临下,用望远镜探查敌营,许久没作声。
孙上器问道:“马指挥使已经点齐了人马,连天火药也都绑好了,是否这就启程?”
“不对,风向变了。”
王守仁放下望远镜道。
曹顺在旁听了,皱眉道:“要去炸营,关风向什么事?今天哪有风?”
王守仁道:“退守,待敌寇来犯!”
“得令!”
孙上器等人马上去安排。
“这是为何?”
曹顺整个人都看不懂了。
你王伯安昨晚上说要派马匹驮炸药包去炸敌营,还把咱家激动老半天,觉得找到破敌之法了,结果今天一早你就改主意了?
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