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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周立在那。
得了宅子的赏赐,本来是值得高兴的事,而且李广那宅子他在抄家那天就去过,的确是羡慕得很。
那大宅子,家里能住个上百号人了,那还是在京城之内的富贵繁华之地,可不是城外的宅院,价值自然不菲。
可真被御赐到自己手上。
张周就要琢磨一下周围人那异样的眼光了。
不过再一想,这群人早就把自己跟李广划等号了,有必要在意他们怎么认为?现在只要在意皇帝怎么认为,以后在意一下太子怎么认为,那就足够了!
“陛下。”马文升走出来道,“如今辽东一战已结束,不知该以何人继续总制辽东军务?先前的右佥都御史张玉,不知该如何论处?以及辽东军务等事,涉及到宁远地方的,也该有所决断。”
大概的意思是。
宁远的战事结束了,之前派一堆“强龙”去压着“地头蛇”,事情也该结束了。
如果再把朱凤他们留在宁远,只怕下一步就会为了军功犒赏的事,形成京派和地方派的争斗,闹大点就有可能出现哗变。
主要功劳在朱凤身上,加官进爵的也是朱凤他们,可打仗的事是由地方将士干的,任良他们就算明知道自己出力不多,但在论功请赏的时候看到别人加官进爵而自己得到赏赐很少,心里能平衡的?
朱祐樘道:“朕本来也该提及安边伯、建昌伯和平江伯三人的功勋之事。”
之前说了半天,都在提张周的功劳。
现在皇帝也好像想起来,这场战事的主要执行人,是这三位。
本来功劳也是他们三个的。
但为什么……今天连我们自己都觉得,应该先赏张秉宽?
“安边伯带兵出征,有勇有谋,执行张卿家的意见可说是非常彻底,此战功劳巨大,朕准备加封他为安边侯,赐世券。”
“至于平江伯,亲自领兵追击,斩获颇丰,但其在偏头关一战时有过错在身,也算是功过相抵,勋爵便不动了,加俸禄到一千四百石,调他往延绥,接替成国公,为延绥总兵官。”
朱祐樘此时好像终于看出来,成国公朱辅在没有张周耳提面命的情况下,就是个熊包。
皇帝眼中,朱辅连他儿子朱凤都不如。
所以这次陈锐在辽东证明自己之后,皇帝马上调他去延绥,把最近遭非议颇多的朱辅给替换下来。
陈锐也算是……用战功证明了自己的价值,重振自己在军中的威望,就算只是加俸禄,以后在军中也可以扬眉吐气了。
但“陈凉酒”的名,估计一时半会抹不去,除非……王威宁早点嗝屁,不然有王威宁在,无论是“陈凉酒”还是“朱缩头”,都会活在别人的阴影里。
王越也是大明在西北的军将中,唯一一个有能力跳脱开张周自立门户也同样可以震慑草原的人。
王越也很识相,明明可以脱离张周,却更愿意跟张周绑定,这就叫觉悟。
“至于建昌伯。”
朱祐樘终于又说到了在场文臣和武勋所在意的一个人的事迹。
先前皇帝赏张周时,没人出来反对,是因为他们觉得反对不了。
但现在若是皇帝要轻易给张家老二加官进爵……看我们不把他给参到体无完肤!我们可是清楚记得,这混小子是戴罪去的西北,后来调辽东。
戴罪立功不惩罚他就算了,还想赏赐?
“……建昌伯此战,也证明自己不孬,有勇气为大明立下功勋,甚至还亲手斩杀一名敌寇,令朕刮目相看。”
“但他先前为祸地方的罪过很大,这次的事,就算是给他减一半的罪过吧。”
啥?
在场大臣一听,不对劲啊。
皇帝今天是这转性了吗?
减一半的罪过?那意思是……还保留他一半的罪是吧?非但不赏赐,继续戴罪之身?
能免罪都不免,能功赏不功赏,看来陛下您眼下心中只有张秉宽,连您所钟爱的张家兄弟,现在都失宠冷落被打进冷宫了吗?
既然如此的话,那干嘛还把张家老二派去辽东找事呢?换别人去得这功劳不好吗?
“朕准备以建昌伯,随平江伯一同前往延绥,协助镇守地方之事。”朱祐樘道,“诸位可有何异议?”
之前张周那边是不好反对。
这次大家伙仍旧不反对,是因为……不想反对。
陛下此举非常英明,臣等十分赞同。
谢迁走出来,笑了笑,还没等说话,别人都在想,你谢于乔这时候出来反对什么?回去回去!
谢迁却不是为张延龄说话的,他笑道:“陛下,平江伯和建昌伯都已有赏赐,不知安边伯那边该如何调遣?”
朱祐樘道:“已是安边侯了!将他调回京,朕会再有叙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