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国公府的人是最势利眼的,宁彤大概是自尊心很强,时刻都觉得被人针对,甚至是觉下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对劲。
张周笑道:“在我看来,知节还是很顾念你的。”
“你说什么?”宁彤气呼呼的。
你明知道朱知节那小子的偏好,你居然说他在意我?
“呵呵,夫人你不妨想想,他本可以不在意你的感受,将你安置在闺房内,让你守着那小小的院子过活。但他没这么做,他从开始就让你掌管朱家二房的生意脉络,让你抛头露面,不就是想让你得到更多的尊重?就算做不成有名有实的夫妻,我觉得你们也该是很好的……朋友。”
张周斟酌了一下字眼,差点想说,你们是很好的“闺蜜”,但想了想,还是用“朋友”来形容这对奇葩夫妻的关系更贴切。
宁彤一时怔在那。
之前她满脑子都是一种怨恨,觉得是家族和朱凤害了自己,让自己嫁给个花瓶男人。
但听了张周的分析,她似又感觉到,那个没心没肺的朱凤,似好像还真的挺在乎她,但可能不是夫妻的那种在意,更好像是一种朋友上的关怀。
“你们也算是荣辱与共的,他得到地位,也分享给你了。如果你觉得这是对你的加害,你想逃避,你可以选择和离,不需要每次见到我都要怨恨我给他带来什么!”
张周也不想跟宁彤废话了。
这是个二十岁出头,正打算过自己幸福婚姻生活,却在守活寡,满腹牢骚的深闺怨妇。
说多错多。
再说他还想赶紧回去筹备一下去西山开矿的事。
宁彤蹙眉道:“你是在戏弄我吗?我嫁到成国公府,还有和离的可能?”
张周耸耸肩:“别家不行,但要是朱知节,你不跟他提,怎知没可能?不过无论是和离,还是被他休了,你都会名誉扫地,看你自己选择!告辞,下次有机会,定给你那本书的下文……”
“……”
宁彤也有些无语。
张周给她提一个很过分的提议就算了,居然还记着那本书的事呢?
不过再想想,好像自己跟书中的人和事还真挺像的。
“那你能帮我跟他说吗?”
张周都已经走出几步,宁彤的话,让张周停下脚步。
张周回过头,皱眉上下打量这女人一番,苦笑着摇摇头,给她个“你有事干嘛不亲自干,要假手外人”的眼神,不作答,便就这么带人离开。
……
……
乾清宫。
戴义将礼部和内阁对鬻题案的建议,详细跟朱祐樘陈报。
“……礼部奏请,昶必有所闻,故陈此奏,但恐风闻之事,犹或未真,况未经开榜,不知所指实之人,曾取中否?乞如所奏,行令李东阳会同五经同考试官,将场中朱卷,凡经程敏政看中者,重加翻阅,从公去取,以息物议。开榜日期,亦乞改移本月二十九日或三月初二日……”
朱祐樘皱眉:“先前不都在朝堂上讲明,程敏政未参与阅卷?既未阅卷,如何在阅卷时私相授受?”
戴义小心翼翼回答:“朝堂之臣知晓,但外人不知,华昶参奏是如此讲的,这大概也是同场考生的诉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