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
张周这气势很足。
即便有点狂放,但还是赢得在场不少人的好感。
文人嘛。
本来就带着这味儿。
张周又对林庭㭿和孙清等人道:“诸位,我来之前也有言在先,书经文章和策问的比试,不妨放到来年春闱,今日我来不是为写文章的。至于这楼阁我也不上去了,在下不才,作诗一首,至于好坏留与尔等评判,只管摆了文房四宝,我就地书写,写完便走!”
“哇!”
现场一片哗然。
众人皆都议论纷纷,观点就一个……
这人疯了!
张周道:“林二公子,孙解元,可有文房四宝供我所用?”
林庭㭿和周围举人都很汗颜,饶是他们都猜到一个例贡或不懂规矩,但也没想到张周会这么不给面子。
难道张周真以为自己一个人,就能挑战整个文坛?
说唐寅狂放不羁,那在张周面前,简直不值一提啊。
孙清没回话。
他甚至跟张周之间,连个招呼都没打。
他作为受邀之人,是宾非主,此时也只有林庭㭿这个东道主有资格应答。
林庭㭿板着脸道:“请!摆桌椅,文房四宝!”
张周在众人簇拥下进了跃升茶楼一楼。
正门口空着一张桌子,是先前张周和朱凤来喝茶的那张,再有人摆上笔墨纸砚。
朱凤大袖一甩,拿起砚台:“我来研墨。”
张周突然就想到了上次跟在林庭㭿身边的俊俏公子哥,心说,怎没见那小白脸呢?那俊俏的小模样,或是个姑娘呢?
他心下还有些遗憾,自己马上将有“大作”问世,不是应该来个红袖添香才更突显意境?
让朱凤来研墨……
这算哪门子的“红袖”?
张周纵观已成众矢之的,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提起笔,蘸了墨,挥笔开写:“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酒醒只来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贵者趣,酒盏花枝贫贱缘。若将富贵比贫者,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花酒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做田。”
唐寅,你不是很牛逼吗?
那不好意思。
谁让我比你晚生几百年,知道你未来人生的一切走向呢?
这首诗真的好吗?
可能也就一般吧。
不能配合你人生的经历,就只是无病呻吟的烂诗,流行于一时不可能流传一世。
我的目的就是来改造你,既不是帮,也不是害,只是让你成为一个大明的臣子,看你是否有能力去当官,至于你诗中所描绘的“桃花山下种桃树”的生活,我替你描绘一下,让你知道有这么回事就行。
你越是狂妄,就越要打击你,让你知道什么叫“永远活在别人的阴影里”,我把你未来诗词中描绘的世外桃源生活,先给他们展现一番。
让你怀疑人生!
我以你的诗来跟北方的士子比,赢了,算你赢一半。
这世上就不再有诗画双绝的唐伯虎,只有为官一世不知是否有前程的唐寅,我也不会觉得对不起你,因为我只是抄了另外一个时空没有经过改造的落魄的唐寅的诗。
而这个时空的你,还应该感谢我这样一个还有心拯救你的人。
也无须你真的感激或怨恨,因为作为穿越者,我就是想按照自己的意愿去改变历史,无须按照他人给我设定规章。
唐某人,你即将成为我改造的小白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