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祐樘道:“如果不用药,诸位还有更好治病的方略吗?”
皇帝语气带着威严,在场大臣平时见到的朱祐樘都跟面瓜一样,中气不足说话声音都很温和,大概也只有皇帝在有事关家庭成员死活的大事上,才能抖起这般的精神。
在场大臣如果有防治天花的策略,早就说了。
先前没有,眼下更不会有。
一旁的戴义听出问题的关键,他从皇帝的旁边走出来道:“陛下,老奴一把老骨头,愿意以身试药。”
在场大臣又很吃惊。
你戴义可真敢玩!
听你戴义的意思,虽然没明说打算把药用在小公主身上,但你既然肯试药,那意思是只要你用了药没问题,就可以把这药给小公主用?
“嗯。”
朱祐樘点头了。
“陛下……”首辅大臣刘健还想说什么,被朱祐樘伸手打断。
戴义便走下丹陛,到朱凤面前。
朱凤从怀里拿出一根鹅毛,他好像个炫技的小少年,对现场之人解释:“这是白鹅的羽毛,中间是空心的,要将药用在其中,如此将药送到人的手臂之中,劳烦这位公公将你的袖子撸起来。”
戴义回头看了皇帝一眼,在皇宫大殿内,把袖子撸起来是不敬的行为。
但见皇帝没做表示,他才把袖子撸好。
随后朱凤按照张周教他的,在戴义手臂上“扎了一针”,为防止药量不够,还多用了几下。
等用药结束,大殿内安静异常。
所有人都凝视着戴义,有的估计还在猜想,这货几时会突然倒下去抽搐不止……
等了很久,也没见有状况发生。
“戴公公,还好吧?”谢迁出来问一句。
谢迁本来俏皮话就多,由他插嘴来问,没人觉得奇怪。
戴义脸上带着勉强笑容点点头,用这种来历不明的药,他也有忌惮,不过他觉得朱凤不至于会骗他,如果说朱凤和那个张解元真有心害公主……
他们是嫌脖子上的脑袋太沉了吗?
“还好。”戴义先对谢迁回了一句,随后想到自己的正差,他赶紧对朱祐樘道,“陛下,并无何异样。”
朱祐樘道:“药先接过来。”
戴义把药从朱凤手里接过,还拿过多余的鹅毛管。
朱祐樘对仲兰道:“找御医,将药用在公主身上吧。”
“陛下!”仲兰态度很坚决,大概是要抗争到底。
戴义见状,马上意识到太医院的人不是合适的用药人选,找太医院的人去,还不定整出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