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桑瞧她清晰可见的失望,看出来这姑娘是真的很喜欢跳舞了。
不过现在不是时候。
三人原本围坐在一起谈事,如今她来了,便将厅中的书桌让了出来。
红霞很快将笔墨摆放在桌上,忽明娜这才入座。
离桑递过去一封书信,“你看看,能不能临摹出来。”
忽明娜拆开看了一眼,那是一封很陈旧的信,大部分字体都看不清。
只隐隐能辨别出几个字:饷银……军粮……中饱私囊……
忽明娜皱了皱眉,提笔写下这几个字。
看上去不论是神韵还是笔锋,都与那纸上的一模一样。
她放下笔,“这信上能辨认的字太少了,不够我掌握此人的字迹,还有其他的吗?”
李兰亭拿起她临摹的那张纸,手指有些颤抖。
一模一样,当真是一模一样。
即便她仔仔细细的去辨别,也看不出分毫区别。
方才离桑与她们说起,她还有些不信,如今她是真信了。
阿七则面露沉思,“黎少卿故去多年,哪里还能找到他的字迹?”
李兰亭攥紧手里的书信,“能,当然能。”
“黎数死后,黎家败落,但妻儿父母尚留京中,又怎么会找不到呢?”
离桑点了点头,“如此,明日你便跑一趟吧。”
当年宋家是因为收受贿赂,贪墨军饷被抄。
原本管理活动祭祀的太常寺同军粮饷银很是遥远,如何也沾不上关系。
但宋玉瑶的父亲宋辙与司农寺少卿黎数是多年好友,他掌管军饷发放,粮草运送,自然便有了媒介。
事发之时,司农寺少卿暴毙家中,那些失踪的军饷也在宋家被查抄出来,宋家即便浑身是嘴,也难说得清。
但据阿七与李兰亭今日查证,当年贪墨军饷的,是司农寺卿叶永,而并非黎数。
黎数得知他的阴谋,情急之下只能先将饷银转移。
整个京城内,他信得过的只有宋辙,便去信一封,将饷银转移到宋家。
原以为将饷银藏匿起来,司农寺卿便找不到,至少能保边疆战士安宁。
他连夜上书刑部,想让心怀鬼胎之人受到制裁。
却不想此举触及太多人的利益,刑部的消息并没有递到圣上面前。
而他不仅自己被迫暴毙家中,连好友宋辙一家也受到牵连。
离桑方才让忽明娜看的,便是当年黎数连带饷银一同送到宋家的书信。
根据李兰亭所言,那上面不仅详写了黎数让宋辙代管饷银,还详细叙述了司农寺卿的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