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二天晚上出的岛,你们知道怎么出岛的吗?就是躲在人家船底下的,好在我们岛到东山水路还不算远,即使那样,也差点淹死。
上了岸也不敢停,一路抄小道,到了禾城,胥门。
胥门停了好多船,全国各地都有,我本来是要去湖城的,那边据说日子好过,结果上错了船,一路到了申城,一晃,这么多年了。”
众人纷纷举杯:“我们都是苦出身,我是从苏北过来的。”
“我是闸北的。”
“我是宁波的。”
……
大伯干了一杯白酒:“当时单枪匹马的,吃了多少苦啊,幸亏认识了在座各位弟兄,大家相帮相扶,日子才一天一天好过起来。”
众人都沉浸在回忆里:“吃的象猪食,住的是牛棚,最可恨的是拿摩温,象是阎罗王派来的,在她手下,死了多少人啊。”
“得亏那时候大家心齐,不然估计都活不下来。”
大伯感慨万千:“我一直想啊,当时如果我没有逃出来,去当了湖匪,恐怕一解放,我就得被枪毙。
所以这条命啊,还真是我弟弟给我的,他那天不帮我把钥匙偷出来,给我开了门,我怎么逃?
逃走,在当时来讲,就是不孝,岛上做湖匪的人家不是一两家,很多的,世道如此艰难,人总要活下去吧。
我也知道,我这一走了之,父母心里肯定是伤心失望,本来我这个年纪可以干活养家了,结果养大了,我却跑走了……”
李浩宇点头,他能理解,大伯一方面对老妈让自己当匪有怨,但另一层,肯定也对自己没有尽孝有愧的。
好在还来得及,弟兄之间可以经常走动。
李浩宇端起酒杯:“我敬各位伯伯叔叔一杯,感谢GCD,感谢大家对我大伯的照顾,以后有机会,上我们桃花岛来玩玩,现在建设得很漂亮的。你们随意,我干了。”
大伯乘机道:“我这弟、侄女婿,乡下来的,不懂规矩。
现在乡下和我们申城肯定还有很大差距的,今天他们求到我门上来了,我是老了,早就退休了,只能请你们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