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房门比他想象中好开，屋子里的光亮细碎的洒在门外的地上。

一条光的斜线缓缓展开，投着他欣长的影子在一米宽的走廊里

这好像是个普通的居民房。

凌久时悄悄走出来，脚下一米宽的走廊只有五米长，中间还路过了两个紧闭的房门。

到了头就是客厅，客厅不算特别大，左边是个四人座的餐桌，右边有条老式长沙发，沙发上还坐着一个中年男人。

沙发尽头也不知道是阳台还是什么别的，总之窗帘拉的死紧，什么也看不见。

沙发对面的墙上有个电视，正在无声的播放着新闻。

里面的女主播嘴巴一张一合面容严肃，没有字幕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那个第一眼见到的中年男人就坐在那里看电视，一动不动，眼也不眨像个雕塑。

凌久时莫名觉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弯着腰弓着背往正对着的玄关那边走。

走到四人座的餐桌边时，餐桌对面的推拉式厨房门突然打开了，里面露出一双穿着棉拖鞋的脚。

凌久时后背一僵，缓缓抬头，和一双灰白色的眼珠子对视。

整个客厅都没开灯，窗帘也拉着，唯一的光源是没声的电视新闻。

凌久时盯着那双眼睛，后退了一步，然后意识到这是个中年女人。

她穿着灰色家居服，身上套着格子围裙，手里拿着两盘绿油油的物体，低马尾的苍白面容普通而病态。

更令人惊悚的是，她有一双灰白色的，全是眼白的眼睛。

大概是没想到出来就能碰到凌久时，女人愣了一下。

然后凌久时就看见她那双白眼球动了动，在眼皮里滚动的像两颗球，翻了好几圈才把漆黑的瞳孔从眼皮深处翻出来。

她像个还没能熟练使用眼球的木偶，瞳孔一左一右的乱动着，半天才终于在正中间停下，像个正常人了。

“久时”

她张嘴就把凌久时吓了一跳，因为用的是他现实中妈妈的声音，只是没有丝毫语气波动，像个AI

说起AI，凌久时当场溜号，脑海里冒出了阮澜烛的影子。

面前的中年女人继续说：“久时，你怎么起来了，身体不难受了？”

“我……”

凌久时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尤其是面对着有妈妈声音的中年女人，即使她只是游戏里的npc。

“我不难受了”

他说：“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