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腥味的夜晚,凌久时又做了个梦。

他梦见自己垂垂老矣,坐在一个白色的房间里,戴上了形状更加轻便的VR眼镜。

一阵神思恍惚中,他来到了黑曜石的门外。

推开门,里面是所有故去的,和未故去的故人。

人群一个个的对着他打招呼,笑容灿烂,说他终于回来了。

可凌久时看看自己苍老的手臂,再看看还在青春年华的众人,尤其是旋转楼梯上下来的那个人。

他对他伸出手,说:“欢迎来到灵境的世界”

凌久时吓醒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做这种梦,又为什么会觉得那样恐慌。

所幸睁开眼的时候,他依然在谭枣枣的第六扇门,身边是还在熟睡,紧紧抱着他的阮澜烛。

凌久时伸出手,看见自己和梦中截然不同的,属于年轻人的紧致皮肤。

冷白手背下还有青紫色的血管在缓缓流动。

意识到那只是梦,他剧烈的呼吸了两口。

刚刚太过紧张,忘记了呼吸。

察觉到怀中人的动静,阮澜烛也醒了,第一反应看了眼时间,然后闭上眼把凌久时又往怀中搂了搂。

随后十分自然的在他额头吻了一下,问:“怎么醒这么早,不再睡一会?”

凌久时在他怀里有点转不过身,隐藏住慌乱的思维,说:“做了个噩梦”

好像自从重生以来,他就经常做一些奇怪的噩梦。

这些梦真的毫无关联,还是想要告诉他,提示他什么。

想不明白。

凌久时觉得头有点疼,他晃了晃头,然后听见阮澜烛问:

“怎么醒这么早,不再睡一会?”

凌久时愣住,为什么他觉得这句话刚刚阮澜烛好像问过?

一直得不到回答,阮澜烛终于彻底清醒,松开他问:“凌凌,你怎么了?”

“我没事”

凌久时摇摇头,拧着眉想,他怎么觉得脑袋这么昏沉,好多事都想不起来?

对面上铺,谭枣枣迷迷糊糊翻了个身爬起来,昨晚塞进去耳塞全部掉落,散在床铺上。

她坐起来,揉了揉眼睛,然后视线朝下扫了眼。

正好看见阮澜烛和凌久时那对狗情侣,严丝合缝抱在一起的样子。

……

谭枣枣动了动嘴唇,有点想骂人,但是忍住了,只是拿出没信号的手机看时间。

现在是早上六点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