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时,自从妈妈嫁给叔叔,家里确实比较困难,妹妹又小,还在上学,这些钱就当是妈妈管你借的,好不好?”
这是第二次,凌久时恨不得自己当场失去听觉。
他近乎于麻木的开口:“阮澜烛,你知道对于我来说最不能理解的是什么吗?”
“是我曾经真切的感受过他们爱着我,关心着我,后来却又真切的感受着他们不爱我,遗忘我,甚至嫌弃我”
凌久时没有哭,他只是觉得荒唐。
“原来对于一些人来说,忘记就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最可笑的是,这中间对于他们只是一转身,对于凌久时却是千万个难眠的夜晚。
这让他不由自嘲道:“真是可惜,他们这种能力没有遗传给我,要是给我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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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久时笑着看阮澜烛:
“给了我,我就在他们之前把他们全丢了,一个也不留,给他们看我潇洒的背影,多爽,多帅,你说是不是阮……”
剩下的名字淹没在了阮澜烛的嘴唇里。
凌久时愣住,阮澜烛正在闭着眼吻他,眉心缠绕打成了死结。
这并不是一个缠绵的吻,而是一个痛苦的吻。
半晌后阮澜烛放开他,下巴搁在凌久时的肩膀上。
“凌凌”
阮澜烛把自己淹没在这片包围着凌久时的深水里,因感受到他的痛苦而无法呼吸。
但他还是轻轻抚着怀中人后颈到蝴蝶骨的位置,在淹没口鼻的窒息中告诉凌久时。
“如果太痛苦,又忘不掉,那就都告诉我吧,我会陪着你”,至少现在是。
总会这样的。
要将过去那些,痛苦的,难受的,不堪的,渐渐的都放下。
直到再想起来的时候,就像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这潭水很深,以为自己沉下去的时候也不要放弃挣扎,因为说不定正好能抓住那个想救你的人呢?
凌久时想着,一把揪住了阮澜烛背后的衣物,将那件价值不菲的西装抓出了褶皱。
然后他无声的张嘴呼吸,将压抑的泪全部抹在阮澜烛的衣服上。
“阮澜烛”
凌久时边哭边骂:“……你大爷……”
从未忘记的夜晚,从未过去的过去,如果重来代表着能抹除遗憾。
那么上天啊,请再给他们更多的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