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
老太太说:“可是她就是怀孕了,我陪她去看大夫,大夫说已经三个月了,还说她身体不好,得养着”
“云娘自己能确定孩子是谁的吗?”,谭枣枣问
老太太摇头:“毕竟是孩子的母亲,算算日子就知道,但是她不愿意说,我们就权当是酒鬼的”
阮澜烛问:“后来呢,孩子生下来了吗?”
“当然生下来了,也是巧合,孩子也是在山上的观音娘娘庙生下来的”
老太太想起了当时,语气都高兴起来
“虽然是个丫头,但是很健康,很爱笑,极其讨喜,云娘还给孩子取名,叫宝儿”
“宝儿?”
谭枣枣垂下眼帘,似乎有些不忍心问下去了。
但早已发生的一切,即使不说,也不代表不存在。
老太太抱着拐杖继续说:“宝儿长到了四岁,常年在外面不回来的酒鬼就没钱了,在快要过年的时候回来了”
“他还想要再打典卖的主意,但很不巧的是,那年冬天,云娘生了病,这个畜生想卖也卖不出去,”
听到这里,凌久时的心就咕咚一声沉了下去。
他想起了之前那首童谣的后半阙:
烂酒缸,卖幼女,母病无奈哭瞎眼。
老太太不知他在想什么,只继续说:“他打不了云娘的主意,就打宝儿的主意“
“这畜生趁着云娘不注意,用一颗糖将宝儿哄走,不知卖去了哪里”
“我靠”
这李大壮简直是刷新了谭枣枣的三观,令这姑娘差点气背过去。
“宝儿被卖走之后,云娘本来痛病交加,哭瞎了眼睛,在一个大雪天”
老太太仰起头,风吹着落叶在巷子上空飘落,就好像那个雪夜。
“她说她听见了宝儿的哭声,不顾我的阻拦非要跑出去……我一个老婆子拉不住”
“可等到我喊了人去找……她已经冻死在了……娘娘庙前的雪地里”
一滴泪顺着老太太的眼角滑下,摔在地上落得粉碎。
“云娘这一生,苦啊”
老人凄悲的声音中,谭枣枣觉得喉咙被什么梗住了,无话可说。
凌久时的耳边却响起了那首完整的童谣
「娘娘庙,求子归,无子来,有妇入,
千家妻,百姓母,五两白银买个肚,
十月坠地不认母。百子千孙黄血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