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澜烛接过他手里的外套,挂在了书房的衣架子上
“今天晚上程千里的第五扇门,我和你们两一起进去”
“你?”
凌久时诧异:“你之前不是说……”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
阮澜烛说:“为了稳妥起见,还是我带着你们进去比较好”
“哦”
凌久时点点头,没有疑问了。
阮澜烛的眼神在他身上扫来扫去,然后在看见凌久时的头顶时停住了。
“你去哪了?”他问
凌久时面不改色回答:“啊?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去逛逛,顺便去菜市场买点新鲜食材啥的”
“是吗”
阮澜烛说了这两个字,然后突然俯身过来,在凌久时头顶上捡出来一个东西,放在他面前。
凌久时定睛一看,那东西透明的,小小的,还会反光,分明是一块碎玻璃。
阮澜烛似笑非笑的问:“菜市场,还卖碎玻璃?”
菜市场当然不卖碎玻璃,这是凌久时在守塔人的门里,用椅子捶碎玻璃的时候飞到他头上的!
“哈哈”
凌久时干笑,脑筋飞速运转。
“当,当然不卖,我也不知道怎么沾上的,可能路上谁家玻璃破了飞到我头上了。”
讲话都结巴了一下,显而易见的谎言根本逃不过阮澜烛敏锐的眼睛。
但凌久时不说,阮澜烛也不可能问出来。
他只好作罢,将碎玻璃郑重的放在了柜子上面的一个陶瓷盘里。
青色的陶瓷中央一粒不规则的碎玻璃,凌久时看着都能流下汗来。
阮澜烛干嘛不直接丢掉,难不成一块碎玻璃也值得收藏吗?
放好了玻璃,阮澜烛像是没注意到凌久时的表情,温声对他说
“你昨晚也没怎么睡好,再去休息休息,晚上还要进门”
凌久时:“……好,好啊,我先走了”
话音落地,他就像屁股下面有刺一样窜起来,连自己的外套都忘记拿了就跑出门去。
人一走,阮澜烛就低头笑了起来,双腿交叠后仰靠在椅子上,视线落在了凌久时的外套上。
这件衣服蓝白相间,很厚实,没什么特别,只是手臂袖子上有一些黑色。
看起来像是在什么地方摔倒过,摩擦出来的,袖口的位置还沾了点泥土,湿的。
阮澜烛的眼睛和凌久时的听觉一样,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也能将那件衣服上的痕迹观察完全。
天已经晴了半个月了,压根就没有下过雨,凌久时去哪里沾来了湿的黑色泥巴?
他说买食材,这里最近的最全的菜市场,打车起码也要一个多小时。
他早上六点半就出门了,路程来回再加上今天是工作日会有早高峰,真正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
摔倒,身上沾泥巴,袖子磨损,头发上还有碎玻璃。
这些元素组合起来,如果是路上发生的普通意外。
凌久时不可能毫发无伤,更不可能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了。
盯着那件遗落的外套,阮澜烛的面庞在窗帘阴影中晦暗不明。
凌凌,你进门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