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澜烛懒得说话,现在已经没困意了,自然也不会回去睡觉,于是他在屋子里看了一圈,然后盯住了左上角的窗户。
王潇依的胳膊被程文砍伤了,鲜血直流。
再次救下这个女孩,凌久时送佛送到西,替她包扎好了伤口后一抬头,房间里已经没了阮澜烛的身影。
他心里了然,从窗户里往下看,果然看见阮澜烛站在旅店门外的井口旁一动不动。
看来是被小九的头发缠住脚了。
凌久时放下手里的药,告诫了王潇依除了他们不要随便开门,也离开了房间。
现在是凌晨,门外风雪已经变小了,凌久时出了门,慢悠悠往阮澜烛身边走“大半夜的在这里干嘛?赏雪呢?”
阮澜烛头也没回,沉声告诫他“离我远点”
“干嘛呀……”
“离我远点!”阮澜烛回头暴喝了一句,看着凌久时的眼神不像是开玩笑。
凌久时不说话了,因为这会儿他已经能看见抓住阮澜烛脚踝的东西了。
那是一只手,干瘦的苍白的没有任何人色的手。
凌久时真慌了,他没想到头发变成了手,虽然不一定会立即将阮澜烛拖下去,但足够吓人。
他慌的不知道说什么,转身就跑回屋子里,取了一个火把以外还取了一把斧头,举着这两个东西就冲了回去。
再次看见他回来,阮澜烛有些怔愣,似乎是没想到,在凌久时快要靠近了才反应过来大喊“别过来!二人不观井!”
凌久时当然不会到他身边,他将那个火把直接远距离丢进了井口里,低头一看,那只手抖了抖却没有松开!
“大爷的!”
凌久时骂了一句,心里说了句小九对不起然后闭着眼睛举起斧头,朝着那只手就砍过去!
斧头劈开空气,冷风朝着那只手落了下来,对方终于察觉到了迅速在斧头落地前缩了回去。
阮澜烛脱了困,反手拽住闭着眼睛但因为惯性差点栽进井里的凌久时,拖着他往后退了好几步然后一起倒在了雪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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斧头咣当落在旁边的地上,凌久时悄悄睁开一只眼,看见天上到处飘飞的雪,有一片即将落在他眼帘上的时候被另一只手接住。
阮澜烛“知不知道刚刚有多危险?”
凌久时“知道,但我必须救你”
四周顿时安静,阮澜烛摩挲了一下手指,那片从凌久时脸孔上方接住的雪花化为冰水,稍微揉搓便会因为热度而消失无踪,唯有触感还十分真实。
他躺在雪地里深深的呼吸,翻身而起,一手伸向凌久时“起来吧,地上凉”
凌久时咧嘴一笑,握住他的手一用力也从地上站了起来,还裹着衣襟缩了缩脖子“别的地方倒是不冷,就是脖子凉的慌”
说完这话,他直勾勾看着阮澜烛,似乎在等着什么。
然而对方笑了笑,说“既然脖子冷,还不快进屋里?等什么呢傻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