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禁让她猜想,难道那个人的势力已经延伸到了嵚州?
当户籍簿终于拿到手中时,五人紧紧相拥,泪水如泉涌而出。
从这一刻起,宋知言家中再也不会有这三个儿子的名字。
户头上清晰地写着梁佩华的名字,而宋清欢虽然名字未变,但她内心深处已经彻底将宋知言从亲生父亲的位置上抹去。
她明白自己的根在哪里,也清楚自己未来的方向。
温玉衡带着两个儿子在嵚州城里转了一圈,拿到了想要的东西之后,就打算去跟宋清欢汇合。
陈永年四处转了转,买到了几把锄头跟铁丝铁钉,还有一把锤头,他很是欣喜,这样回去就可以继续开荒,还能把房屋加固。
他听别人说过,海边时常刮大风,房子如果不坚实,容易被刮跑。
李崇明买了些布匹,家里人的衣服都快不能穿了,得买些结实的布回去缝制干农活穿的衣服。
流放之前在京师过得奢华,可是现在兜里有钱,却也把日子过得抠抠搜搜。
能不买的,坚决不买。
礼部侍郎最重仪表,可现在他也穿着粗布衣服,挽着裤脚,穿着草鞋走在大街上。
宋清欢买了一把小斧头,又买了些笔纸。
梁思安兄弟三人的学业不能荒废,回到山上之后,书得重新捡起来。
当他们准备踏上归途时,一个意外的发现让他们停下了脚步。
在城角一处阴暗的巷子里,他们发现了陈彤宇。
此刻陈彤宇像一片破败的落叶,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他的脸颊深陷,两眼无光,肚子却异常鼓起,像是吞食了什么东西无法消化。
宋清欢一眼就看出了端倪,她轻轻摇头,心中满是无奈。
这是饥荒年代的常见悲剧,饥饿的人们有时会选择食用观音土来填饱肚子,但这种土质在胃里无法消化,最终导致人腹胀如鼓,痛苦而死。
宋清欢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她今年种的粮食,勉强够山上那些人的用度。
回去之后再想想办法多开垦荒地。
如此一来,她需要更多的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