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婳给自己灌了一杯酒,说道:“李知言,前日我又去城东了,时至今日,城东已经是没有灾民了!你打掉的那些贪官污吏,良田大多都已经充公之后,再合理分配出去,很多灾民都在淼京附近定居,我去看了他们,他们现在都很感激朝廷!什么乱棚乱建几乎都没有了,那一个个新田舍,真是太漂亮了......”
苏婳滔滔不绝的说着,她确实是很高兴,李幽也不说话,只是微笑在一旁听着。
等到苏婳说得差不多了,李幽再补充道:“如今我们实行精官减政取得了很大的成效,大行先帝创业节俭之风也愈发成型,朝廷财政压力大为减轻,下一步,朝廷或许可以推行轻减赋税,百姓的压力更会减少一些。另外,我认为,我们一直以来忽视了商户赋税,如今环境大好,商贸愈发活跃,或许应当......”
李幽讲着,苏婳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李幽,他们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不难捕捉,苏婳眼底流转的情愫。
过了许久,有些微醺的苏婳忽然张口说道:“李幽,本宫已经超过婚配的年纪了。”
李幽微微一怔,看着苏婳那一双宛如桃花泛红一般的眼睛,他的心顿时就火热了起来。多年风雨飘摇,李幽为国,也为卿。
舔了舔嘴唇,李幽正待说什么,一个太监却急忙冲了进来,甚至都顾不上礼仪了,大声道:“哎呦,殿下,李大人,陛下传唤!有八百里加急信件送来啦!”
谁也没有想到,大庆的东珲王竟然叛变了。作为大庆当今皇帝的亲弟弟,东珲王一直以来似乎与皇帝关系都不错,也正是因为信任,皇帝还得以派了东珲王镇守帝国东北部,抵御外敌。
实际上,一直以来,东珲王做得都不错,就算是有些动乱,但很快也能稳定下来。然而,如今东珲王却叛变投敌,以至于帝国东北门户大开,东北锵国大军大举入侵,一连攻下十余座城池,这才有了八百里加急传信。
事后得知,东珲王大概是因为自己的后代没有得到重用而不满,加上长年镇守边疆,多少有些怨气,这才选择了投敌叛国。不管原因如何,锵国大举入侵已经是事实,皇帝紧急召集一众大臣商讨对策。
那还能怎么办?赶紧调大军前去支援呗。
结果是,一连去了三支大军,竟然都是遭遇了大败,锵国的铁甲军大举南下,大有一种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姿态,短短三个月时间,就掠袭两千里,大庆丢失了大片的疆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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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老儿震怒,斩杀了一众战败的将领。然而,问题来了,接下来谁去迎敌?一连大败,大庆已经是元气大伤,要凑出一支大军,需要一定的时间。
可现在没有时间了,锵国铁甲军已经打到了嘉裕城,嘉裕城之后,那就进入了大庆腹地,那是一马平川,只需三日,便可直达淼京。一时间,朝野上下那是人心惶惶,若是守不住嘉裕城的话,这些坐在淼京高高在上的官员们,轻则流离失所,重则人头落地。
铁甲军凶焰太盛,皇帝老儿当朝质问谁带军抵御贼军时,满朝文武无人敢应答,给皇帝老儿气得破口大骂。
就在这时,任谁都没有想到的是,李幽站了出来,一句“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主动拦下了这个烂摊子,并且做出承诺,若是无法在嘉裕城抵挡铁甲军,他甘愿提头来见。
李幽此言一出,那是满朝哗然。李幽其实是一介文官啊,啊,现在武将没人跳出来,反倒是文官主动站出来了?
李幽之言掷地有声,皇帝老儿也不禁动容,念及李幽的才干,加上确实也没有人愿意站出来了,皇帝老儿便同意由李幽带兵迎敌。
而李幽面对的局面是,短时间内,淼京只能凑出三千甲士,虽说都是都城精锐,可加上嘉裕城的守军,也不过是五千人罢了。而他们要面对锵国的铁甲军,号称有四十万之众,如此悬殊的对比,看起来根本毫无胜算。
但李幽领命之后,还是立刻召集人马披甲出发了。期间紫庆公主对于李幽的选择那是大惊失色,甚至要求与李幽一同前往,却被皇帝老儿直接关起来了,紫庆是皇帝老儿最为疼爱的女儿。
尽管前途渺茫,李幽却觉得不至于毫无希望,因为他需要做的,不是击败敌军,而是拖住敌军,给大庆一个喘息的机会,练兵以及调遣各地士卒,李幽只需要坚守嘉裕城不破便可。然而,这同样是一个极为艰巨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