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讷顿时长舒一口气,他转身看向悬挂于大堂之中的圣人画像,恭恭敬敬的行礼。
韩宜可死了,高阳王囚禁,士绅一体当差纳粮的新政在齐鲁彻底宣告失败,这也意味着以孔家为首的士绅集团取得了最终的胜利,即便朝廷再派人来推行新政,也没什么用,只会难上加难。
同时,孔家的一些长辈也闻讯赶来,寒暄过后,孔坚说说道:“维护礼法纲常,我孔家义不容辞,这一切都要多亏圣人先祖保佑,咱们一起给先师圣人上柱香吧!”
由辈分最大的孔坚说带头,整个孔家的人开始在大堂中祭奠起了祖宗。
“希章啊,巡抚病逝,那个高阳王也不在了,可衙门不能没人做主,你是本地的父母官,身上的担子很重,这段日子,新政把咱们这片地祸害的不轻,你要回衙门立马安抚百姓,士绅学子这边就交给伯言了!”
孔坚说继续敦敦教导着。
自从朱高煦刀劈圣人牌位后,孔希章这个曲阜县令就再也没回过衙门,生怕那个小霸王哪天看他不顺眼一刀给砍死了。
死了也只能白死,找谁都说不了理。
“是,叔父,侄儿明白!”
孔坚说看向孔讷:“伯言!”
“叔爷!”
“去年沂河涨水,差点淹了咱们孔家周围的土地,所幸那个韩宜可及时向下游泄洪,为官半年,也算做了件好事,如今已经开春,咱们孔家那些土地也要开始耕种了,,,”
孔行说缓缓说道:“小沂河虽然被淹了一回,但许多地方已经泄洪,河道上涸出来许多淤田,我想着,空着也是空着,不如找人圈起来,种些庄稼,到了秋季也能收些粮食,若是遇上灾年也能接济接济县里的百姓!”
“范文正公说,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我们孔家既在朝,又在野,自当要忧国忧民,哎,可惜朝廷却不知我孔家一片忠心!”
孔坚说感慨道:“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当今圣上不明白先师圣人的伟大,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为君者都不在乎,日后又有谁会记得圣人之言!”
“三纲五常,礼法规矩,可不能毁于我们之手啊!”
“不然百年之后怎么去见祖宗!”
孔希章附和道:“叔父所言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