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又夏像找到靠山,心中暖暖的,她也是有阿奶疼的孩子!
许娘子听着二闺女说的这番话,并没有丝毫阻止的动作。
倒是苏正阳沉默不语起来,偶尔看了看陈氏,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忍。
卿宝注意到了,就拿眼睛瞪她那个便宜一点,又发出重重的警告:“哼!”
卿宝的那一声哼,像一个实时提醒的沙漏,将苏中阳的目光吸引过去。
毫无意外,它看到小闺女鄙夷愤怒的小眼神。
陈氏面露着急的神色,眼睛写着愤怒,偏又敢怒不敢言,而是嗫嚅的说了一句:“二丫,话不能这么说,我好歹是你长辈,你怎么能用这些话如此羞辱我?再者,桃花那时还小,藏针扎人只不过是小孩子的玩闹。你们不也没事嘛!她如今性命攸关,你何必揪住过去的小事不放?”
“羞辱?小事?”
这次发声的不是苏又夏,而是一向安静的苏凝秋。
她难得激动道:“如今说是羞辱了,那些咱们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日子里,你就是这般对我们说话的!随意辱骂,随意鞭打!”
“有一次小四生病了,家里当真没有一个铜板。阿爹前两日才交了公中,我们求假的爷奶和大伯二伯,甚至求方氏,求你陈氏。”
“陈氏你最晓得苏老婆子和方氏的心思了,你还记得当初是如何羞辱我们的吗?你当时用比我二姐恶毒百倍的言辞骂我们。”
苏凝秋开始扮演起来:“瞧瞧你们身上那破烂衣服,拿到镇上去典当,都换不来一个铜板。天生一副贱样!都是乞讨的命!活该病死!早死早超!你们还有脸问我们借钱?有本事,去镇上找你们爹去!”
苏凝秋眼圈红了,湿了,“那时候小四烧得满脸通红,话都说不出来了,整个人陷入昏迷状态。若不是刚巧石大夫回来,怜悯咱们。或许那个时候,小四就一命呜呼了。”
本来不清楚来龙去脉的阿默等人,此前还有点觉得二姑娘太过了。
苏老将军他们也不好评判什么。
直到苏凝秋的这番话,他们才深切地体会到,他们为何看到这样痛苦可怜的陈氏,起不了丝毫同情心,只有满腔的愤怒。
此时,苏正阳眼底里那一丝不忍,化为浓浓的愧意,开始暗恨自己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