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赵云程特意去田家的院前瞧了一眼,家中还无人回来,想来田昭这次是伤得不轻。
隔了两日,田文带着赵云竹和孩子先回了村里,徐言其没忍住过去打探了一番,才知田昭的身上被砍了数刀,也是命大没伤到什么要害,事后镖头派人先送他回了镇上。
“婆母这次受了惊,说什么也不让大哥再去走镖,她惦记着家中的家禽牲畜,便让我们先回来,待过几日大哥的伤好些了,再接他们一家回村养伤。”
徐言其自是理解张芝的这份心,镖师不是那么好做的,田昭跑了这么多年的镖,也合该歇一歇。
田见山这几日不在村中,后山守夜便先由钱良和刘劲两人顶着,到时给他们多结些工钱就行。
七日后,田见山驾车带着田昭一家回了村子,榆哥儿得了消息,和程强特意赶来探望。
田昭怎么说都是个汉子,他有妻有子,需要赚钱养家,这几日便和家中商量着,等明年就和田文专门去跑墨条的生意,也不往远了走,只在兆州和嵇州这两处地方。
“娘,这两处地方我都走过十几次了,况且只带着墨条去,不比镖车那般扎眼。”田昭好言劝说着张芝,“我是您儿子,也是娟儿的汉子,更是维小子和欢姐儿的爹,肩上有担子,可不能坐在家里吃白饭。”
张芝抿了抿唇,深知田昭说的这番话在理,总不能因为儿子受了一回伤,就将人拘在自个儿的身边,她低眉道:“等明年再说,这几个月就好好在家养伤。”
田昭知道张芝这是答应了他,连忙点了点头。
进了冬月,天儿愈加的寒冷,赵云程晨间早早的起身,出了堂屋发现外面儿阴沉着,怕是今儿要落雪,他回屋收拾了燃尽的木炭,又点上了火盆,才去了灶房忙活儿着温水热饭。
“几时了?”屋中昏暗,徐言其坐起身来穿上了袄衣,朝地上正在暖手的赵云程问道。
“估计不早了,今儿是个阴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