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二两五钱的本钱卖于田昭,至于出了临湘乡定多少银钱将墨条转出去,那就是田昭的事儿了,无论赚多少都与赵云程没了干系。
初春二月,河水渐融,拂过风已不似冬日那般凌冽,反而带着一丝暖意。
今儿赵云程在后山院子熬胶制墨,晌午不得空回来,徐言其和面烙了葱花饼,也好带去后山给赵云程。
刚烙出一张饼来,赵时桉就坐在灶台前的矮凳上,乖乖的等饼晾凉,徐言其见着他这般馋,扯了一块儿吹了吹,递到他的手上。
“咸咸的,好吃。”赵时桉尝了一口,葱花的焦香与咸香搭上酥软的饼子,简直不要太美味。
徐言其看他吃得香,将矮凳移得离灶台远了些,怕一时不察,再将赵时桉给烫到。
他一边烙饼,一边扯着晾温了的葱花饼吃,待盆中和好的面烙完,差不多都已经吃饱了,趁热把葱花饼放进竹篮中,用苫布盖好,徐言其领着赵时桉将院门锁好,往后山那边走去。
旺财和福临听到动静迎了出来,又亦步亦趋的跟着他们进了院子,灶房里赵云程正搅动着锅里的骨胶,额上布满了一层汗珠,这天儿还不到热的时候,若是进了五六月,更是遭罪。
“先歇一歇,我烙了葱花饼,赶紧趁热吃。”徐言其接过了赵云程手中的铲子。
赵云程拿起搭在脖子上的布巾擦了擦汗,在门前的矮凳上坐下:“你和桉哥儿吃了吗?”
“吃了,桉哥儿没吃多少,你再给他分点儿。”徐言其知道自家的哥儿是个什么性子,赵云程吃饭的时候,他定会眼馋,在家里就没敢让他多吃。
家中只有徐言其和赵时桉两人,回去也无要紧的事儿要做,索性就留在了后山上,新盖起的房间里有炕,赵时桉歇晌不怕没有地方。
“等生意再大些,这些活儿都雇人做吧,冬日里熬胶还好说,伏天实在是遭罪。”徐言其抬手给赵云程揩了揩额上的汗,心疼道。